贾宏傲全身一颤,捏着膝盖的手不断收紧,害怕在这一刻不断的袭来,
所以念念还是怪他的,是吗?
若不是他,念念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要弥补念念?
他拿什么弥补,贾宏傲低着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年迈的老者颤抖着双手,陷入深深的自责。
段念眼睛动了动,她不是原主,就是原主的记忆都是残缺的,
所以她不知道原主怪不怪贾宏傲。
但她从来不怪贾宏傲,甚至要谢谢他。
段念看着手里的糕点,读书细细的说,
“可我从来不怪她把我生下来,”
段念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的继续开口,
“倘若有一天当真要念及她的好,那也只有这点了吧!”
贾宏傲彻底愣住,周遭的寒气被击碎,原本属于温柔的夜风回笼,贾宏傲紧紧攥着的手,在这一刻慢慢松开,
房顶上的徐辞暮也是怔愣片刻,回过神,不自觉紧绷的心放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听了片刻才飞身离开原地。
“你真的不怪祖父吗?”
贾宏傲还是不确定的问,
“不怪!”
段念摇头,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一个疑问问了出来,
“祖父,你或许知道,我不喜女红,不喜学那些礼仪姿态,可你为什么不帮我呢?”
段念不知道以前贾宏傲知不知道原主喜不喜欢这些东西,可是上次她手红肿的时候,贾宏傲就问过她这句话,
那时她说她“喜欢”
,后来贾宏傲就再也没有提及,
难道贾宏傲真的看不出来吗,段念不相信。
段念承认,她有些受到那日贾书礼的影响,贾宏傲他们知道自己在学这些,若是他们真的心疼自己,为什么不阻拦呢?
或许是心结解开,贾宏傲说话的语气轻声了许多,
他的神情很是认真,对她解释,“祖父知你虽不喜,但不可不会,以免被人瞧轻,就好比如读书,识字,虽不必通晓天文地理,但也须得略懂一二,切不可信女子无才便是德,若如此,女子便要一生依附男子,只知自己姓甚,名谁,何其可悲!”
贾宏傲抬头,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终于抬头直视今晚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