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鼓劲道:“不怕,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哪怕我这十年来的记忆被替换,没有拥有你的记忆,但我们还是同一个人。
我们最珍惜的东西,也在我们身边,我会好好活着,梁章……我也爱你。”
我们,都会好好的。
拍了拍脸,梁章拉过毛巾擦头发,他四处翻了翻没看到吹风机,便想找他妈妈问一问。
门内,老夫老妻抱怨的声音传来。
“……你话怎么这么说呢?什么叫我不关心儿子?我不像当妈的吗?你把话说清楚!”
“你别断章取义。
你看梁章,过年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就是你一直不让我问。
要不是在外头受了委屈,他今天会这么匆忙地跑回来吗?你倒好,也不问一句。”
“我没问你就问了?哦,你就做得很好吗?再说了,儿子这两年正在敏感的阶段,事业起步,再谈个对象什么的,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不爱我们过问太多他的私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年的时候要不是你一直催他带女朋友回来,又说什么结婚结婚的,儿子能连元宵都没过就跑回首都吗?你就是话太多,更年期,从来不体谅我和儿子!”
“……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吧?”
梁爸爸气呼呼的但也没反驳,不一会儿又急忙安慰起梁妈妈:“哎我也没说你什么,你哭什么?”
“我又不是哭你,我是心疼我儿子。
你看看他,一年比一年瘦,还不开心,不知道在外面受什么罪。
你说,他不回来工作,要不我们去首都照顾他两年?等他结婚了再回来也不迟啊,反正咱们俩都退休了。”
“你要是舍得你的广场舞和姐妹,我当然没问题。”
“去你的,说正经的呢。”
梁章微微一笑,心里那股无措和伤感慢慢压了回去。
他走回房里,坐在床上一边擦头发一边思考。
是啊,他也想知道梁章受了什么委屈。
是谁,让他这么难过。
又是什么事,让他觉得人生失败,那么敏感脆弱。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一股火在烧,拿起手机想给苏浩打电话,又不知从何问起。
看着通话记录上的贺鹏轩(61),梁章弹了弹手机。
之前心太乱没注意,现在看来这个人应该是自己这十年认识的很好的朋友了,2017年才过没几天,这个通话次数算来他们几乎每天都保持两次的通话。
梁章有了点方向,想着先看看手机里能得到的信息。
点开微信,看着一群陌生的昵称,除了少数像苏浩这样有名有姓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备注,梁章都不认得。
他打起精神来,按照做培训老师的时候的做事习惯,在书桌里找到纸笔,拉开台灯,压平纸张,开始从微信和通讯录最近联系的人开始做记录。
是男是女,预判熟悉度几颗星,大概是什么关系。
一一归纳总结。
他把微信上的语音和文字记录都仔仔细细地听着,还有微信群上的朋友圈,微博,qq,都逐一阅览,并做好时间表,依次填入那时候的自己是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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