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伯嘴唇翕动,眸光审视,似是要辨清真假。
可他辨不清。
他只能看到一个愤怒又失望的顾荣。
看着顾荣这张肖似发妻的脸,汝阳伯惊觉自己卑劣无耻,自惭形秽。
他愧对荣氏。
汝阳伯落荒而逃。
顾荣冷笑一声,垂眸凝视着横在门槛上的马鞭,笑的越发苍凉。
她的父亲啊,欺软怕硬又做贼心虚。
上一世,她念着父女情分,一再忍让,将所有的矛头指向陶氏,真真是愚不可及!
这条马鞭,曾不止一次落在她的背上。
原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可怕。
“青棠,拿剪刀来。”
顾荣静静地坐在门槛之上,斜倚着门框含着泪笑着将马鞭剪断,一截儿一截儿,像极了雨后蠕动着的土龙。
还是很碍眼。
蜡烛落地,火舌摇曳,烧的干干净净。
经此一遭,无论是陶氏还是汝阳伯,都坐不住了。
陶氏绝不想再看到她在汝阳伯府兴风作浪。
而被卸去差事,千日打柴一日烧的汝阳伯需要母亲的嫁妆谄媚逢迎。
汝阳伯志大才疏,绝不甘心做一个闲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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