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谢家的嫡女在入宫觐见朕的路上病倒了?”
褚涣坐于乾元殿内的龙椅之上,怒而抬手重重一拍龙案,案上的墨砚与奏书随之剧烈晃动了下。
只见他勃然大怒地伸手指向龙案前伏地请罪之人,高声质问道:“卫云珩,朕不是叫你把她毫发无损带来朕的面前吗,你怎么当差的?”
他本来都想好,今儿该怎么利用这谢家的嫡女来为难谢怀荣那老匹夫了,结果事到临头竟然又出变故了!
如此一来,他的计划泡汤了,好端端的乐子也没了。
褚涣面色不善地紧盯着地上的人,只见卫云珩这时忽然抬起头,冷冷瞥了一眼旁侧的裴禧言,随后才恭敬地向他沉声认罪。
“臣自知辜负陛下的期许,罪该万死,甘愿领罪受罚。”
褚涣却没有错过卫云珩方才意味不明瞥向裴禧言的一眼,当即狐疑地开口诘问。
“卫云珩,朕在追究你的罪责,你不专心领罪却反而看向裴卿做何?”
卫云珩本就冷沉的面孔愈发凝肃了些,还不等他开口,褚涣就又用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在场的另一人。
裴禧言见状,阴鸷眸色微动,只得率先冷声接话道:“此事说来与臣有关,臣不久前在宫中偶然遇见那谢家嫡女,便上前问询了两句,没成想这女子如此弱不禁风,同臣没说两句话便昏了过去。”
他这话说得巧妙,句句属实,却避开了自己步步威逼谢嘉宁的过程。
褚涣眉头一扬,望向裴禧言的目光微有些错愕,态度却明显松弛了许多:“裴卿,你没事找那谢家嫡女做何?”
裴禧言不疾不徐地答:“回陛下,臣久闻谢家嫡女为兄守丧的事迹,颇为叹服,一直想目睹其真容,故而上前问候。”
听闻这话,褚涣竟再次一拍龙案,竟愉悦大笑起来,“哈哈哈,朕此前叫你与朕一同见一见这谢家嫡女,你还口是心非说官务繁冗,装出一副兴味索然的模样,最后还不是一样好奇。”
裴禧言微微敛眸,漆黑的眸子未动,面不改色地道:“陛下洞若观火,臣自叹不如。”
褚涣被他一吹捧更高兴了:“朕乃真龙天子,岂会连这等小事都察觉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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