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沈彦钦最近一直很忙,有时候忙到夜里,连着几日都未回靖昕堂睡。
余竞瑶猜他许是怕扰了自己休息。
可这几日,他明显陪自己的时间少了很多,偶尔在一起,他也是冷冷淡淡,心不在焉地。
余竞瑶不解,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不管怎样,长此下去,难免会生疏,好不容易彼此关系近了些,不能前功尽弃。
余竞瑶看着绣篮忖量着,既然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那就给他买吧。
做妻子的,哪有不顾夫君起居生活的,瞧他穿青色的外衫极是俊逸,不若给他置办几件。
他不接近自己,自己总要示好靠近他才对。
想来沈彦钦也是个皇子,吃穿用的,还没一个寻常的富家公子讲究,是他不在乎?生活这般拮据,莫不是……
“霁颜,皇子可有俸禄?”
“自然是有啊,皇子位同亲王呢。”
位同亲王?余竞瑶惊异。
“霁容,去后院把金童唤来。”
金童一脸迷惑地到了前院,听闻皇子妃提到三皇子俸禄的事,他话里话外都透着怨气。
看来余竞瑶猜的没错,顿时心下一沉,遣金童去唤沈彦钦。
沈彦钦听余竞瑶说了个囫囵,只道她是要去寻亲王算笔账,瞧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便随她一同去了。
“王爷,三皇子的俸禄走的可是王府的帐?”
余竞瑶随沈彦钦拜过珲王,开门见山道。
珲王乍一听,愣了住,“嗯”
了一声。
“既然走的是王府的帐,可有账簿记录?能否瞧上一瞧?”
余竞瑶这一问,珲王微感不妙,心中不免忐忑。
不过因为晋国公发威那事,他始终不敢得罪于她,便打算敷衍过去。
于是堆笑,问道:
“皇子妃今儿怎问起这个了?可是有何用钱之处?有的话尽管开口,府中给你支便是。”
说罢,珲王望了望沈彦钦,从他淡淡的神情中未寻得丝毫,便又狐疑地转视皇子妃。
“这倒不是,只是今儿归拢嫁妆时,想一并入了三皇子的账下,发现三皇子的俸禄由王府掌管着,所以才来算一算罢了。”
余竞瑶含笑恭敬道。
珲王闻言笑了,“这个好办,你将嫁妆拢一拢,让账房一并给你记下便可。”
“这也是个办法,可自家的帐,心里总要有个数不是,三皇子毕竟不是王府的人,还请账房拿来账簿看一看的好。”
此刻珲王有些慌了。
沈彦钦寄住王府,确实不属王府的人,他的俸禄应他自己管理,所以余竞瑶提出的这个要求他拒绝不了。
只是,他毕竟心虚啊,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沈彦钦性情寡淡荏弱,对钱财的事向来不放在心上。
而余竞瑶,一个小丫头,钱不过手的千金,能懂得什么,即便是少了,她又知少了多少,少在了哪里。
“去请账房,”
珲王对堂下的家仆道,并瞥着余竞瑶,一字一顿补言,“带上三皇子的账簿。”
余竞瑶朝着沈彦钦微微一笑,坐回了他的身边,等候着。
而沈彦钦依旧面无表情,好似果真在瞧一场戏,就看这位晋国公家的大小姐要如何算这个帐。
候了两刻钟,账簿终于到手了,余竞瑶不过草草翻过几页,便冷哼一声,随即将账本扔在了几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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