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来了?”
他声音低沉。
余竞瑶把手搭在了他的胸前,不经心地理了理他寝衣的衣襟。
“也不是没经历过,怎么会看不出。
自从西北回来,一直平平安安的,我还以为他们不会出现了呢……”
说道这,余竞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他,“不会是他们一直都没停过,是你没告诉我吧。”
余竞瑶撑着身子要起来,被他按了住。
“我不是好好的吗,他伤不了我。”
果然,都能追到战场去,那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不过是沈彦钦怕自己担心,所以从未告诉过自己而已。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非要至你于死地呢。”
余竞瑶幽幽叹了一声,沈彦钦放在她小腹上的手轻抚了抚,笑道,“我不会有事的,不要想这个了。
你不是说母子连心吗,我可不想让我儿子在娘胎就听到这些。”
闻言,余竞瑶噗的一声笑了,“你就确定是儿子?”
“女儿就更不能说这些了。”
说着,沈彦钦翻身面向余竞瑶,可这一动,压在下面的左肩钻心地疼。
余竞瑶赶忙把他推了过去,让他平躺下来。
“那说点别的。”
余竞瑶侧身对着沈彦钦。
他也偏头看着她,“说什么。”
“说说你又打了哪些歪主意。”
余竞瑶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脸颊,却被他捉了住,邪邪一笑。
“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我知道这朱陈一定有问题,财大气粗的,占了城郊那么大片土地。
殿下约睿王来这打马球为的就是给他提个醒吧。”
“嗯。
这仅仅是你看到的,没看到的还要更多。
他兼并了不少农户土地,可账面上,土地所有权仍属农户,地方征税面对的还是那些一无所有的农户。”
沈彦钦低沉着声音道。
余竞瑶点了点头,这个她明白,这个时代,土地私有的存在必然会引起这样的问题。
小农经济脆弱,不但没有政府的扶持,反倒受着各个阶级的盘剥,再赶上天灾**,最终只会破产,走上土地出售的结局。
官绅钻了这个空子,大量兼并,农户却只是“产去税存”
,账面上土地仍归农户。
如此该交税的官绅不用交税,不该交税的农户却不得不交,然又无钱可交。
长此以往,最终也要影响到国家财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