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膝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那一刹那的幻觉就像是最后的诀别,谢铷有种错觉,可能她就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沈承很担心,他怕谢铷会闷坏了,因为谢铷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被强行拉直的线,沈膝给她的打击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所以只能够麻痹自己,这样才能够让她内心的怨得到释放,可绷直的线总有一天会断的,如果她不能松下来的可能下一个倒下的就是她,他实在不想看见这样的事。
祸不单行,沈承的担忧就像是预言,谢铷还是倒下了,贫血晕倒,肝脾肿大。
谢铷能够活到今天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一种奇迹,谢氏病通常发病都在婴幼儿期,大多都活不过儿童,谢铷以26岁的高龄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可上帝似乎还是没有打算放过她,最终还是让她倒下了。
谢铷躺在床上,方炼不敢哭,当初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不好,所以谢谦勍才要把她送走,可最终两个人还是不舍,还是把她接了回来,无论如何,最终还是应该在他们跟前离开这个世界,毕竟当初迎接她的也是他们。
她把橙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上车厘子,红枣,红心柚,红心火龙果,总之一个盘子里的都是红色的,就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这个孩子好起来,不再受伤。
谢铷没有接,她整个人就像被放空了一样,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整张脸有种病态的白皙,方炼心想,这个孩子还是像我的,情不自禁地伸手去给她顺了顺头发,谢铷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迟钝地问:“阿膝怎么样了?”
方炼突然就忍不住了,她捂着嘴转来脸,哽咽着摇头:“她很好,比你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我出去一下!”
隔着们,谢铷能够听到走廊里方炼压抑着的哭声,然后是一个男人温柔地安慰。
谢铷继续看着天花板,听有人说过,医院的天花板就像是人的命数,纷繁复杂,却又自有它独特的脉络,她想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她和沈膝的交点,有没有可能在自己离开之前再见见能哭能笑的她,可谢铷又觉得大概是不可能了的吧,都怪自己太贪心了,如果能够一开始回国的时候不去找她,会不会命运就能够放过她,毕竟自己真的是个倒霉鬼的命,一出生就被抛弃,收养自己的家里,大哥出了车祸失去了双腿,回到亲身家庭,发现亲生妹妹是个自闭症儿童,父亲老了,母亲晕了,家庭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到自己的肩膀上,庞大的家族关系,偌大的集团利益,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不得不向前跑起来,况且内心的深处还在想着,有个人在等自己,一定要跑快点儿啊!
回国的时候在美国做了一次体检,医院打来电话时候,谢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随后就立即住院,检查,查出谢氏病的时候,谢铷想自己想的是什么,好像很慌张,如果自己活不了了,那沈膝该怎么办,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忘了她,谢铷心想不可以,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都可以忘了她谢铷,唯独沈膝不可以,可又一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沈膝忘了自己就是一件好事,不会让自己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这个人要怎么办,所以推迟了回国的时间,把梦呓的计划做了个完善,也会离开医院奔波一段时间,可就在这段时间,谢铷发现了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的沈膝,那样渺小的沈膝,那样卑微的沈膝,谢铷突然一下就醒悟过来,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和自己擦肩而过,但唯独这个人不会,她是注定和自己站在一起,百年以后同穴共寝的人,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不顾她的心情,抛下她的安危,独自一人忘却尘世凄苦,一定要给她铺好后路,让她后半辈子至少能够衣食无忧,所以和谢父的商议、对峙,无意之间发现了方炼根本就没有晕倒的事实,却依然装作不知,对这个家,谢铷已经没有太多的期待了,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沈膝能够好好的,可能是自己的急切让沈膝不安了,回国之后就发现沈膝有秘密了,变得沉默,不快乐的沉默,不像以前,即使不说话,眉梢都是快乐的,可现在不是了。
谢铷觉得很焦虑,她自己的日子说没就没了,要怎么才能够让沈膝自己说出来呢,而后的许苑提供了契机,齐凝。
谢父敲门打断了谢铷的回忆,方炼没有进来,谢谦勍有种颓唐的老感,谢铷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谢谦勍坐在了方炼之前的位子上,看着谢铷,停顿了一会儿:“容媛的案子已经按照能够判的给了最大的处罚,你不用担心。”
谢铷突然觉得,最近有太多人让自己不用担心了,心里一下子想笑,如果沈膝不能醒,那自己正好可以去她的梦里,多好啊。
谢谦勍坐了一会儿,起身拍了拍谢铷的肩,离开了。
谢铷没有说话,很多话早就说不出来了,就这样吧,挺好的。
半夜的时候,谢铷听见旁边有人嗤嗤地笑得声音,睁开眼,黑暗的病房里,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床旁站了一个人。
谢铷微笑:“齐凝?”
齐凝收住了笑,却还是忍不住又笑了:“哈哈哈,谢铷,你赢不了我了,你这辈子都赢不了我了!”
“呵,你说哪方面呢?工作吗?齐氏最近不好过吧,你还有闲情逸致在我这里浪费,心真大啊!”
齐凝收住了笑,俯身贴着谢铷笑:“你快死了,谢铷,你知道你死了意味着什么吗?你死了,沈膝就会心死,你觉得,我该怎么样让她呆在我身边呢,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你说,如果我让你的心脏跳动在我的身体里,阿膝会开心吗?”
谢铷皱眉:“齐凝,你疯了。”
“我真的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谢铷,把你的心脏给我吧!
我会让人去解除对沈膝的催眠,怎么样?你愿不愿意让她醒过来?用你的命去换她的命!
你愿意的吧,你肯定愿意的对不对,哈哈哈哈!”
谢铷不知道这个疯子究竟在干什么,但她却说不出一句不愿意,是的,她愿意的,愿意用自己的心脏去换沈膝的苏醒,她愿意!
谢铷偷偷地从后门进去,偷偷地去看了一眼沈膝,依旧沉睡不醒,谢铷吻了吻她的眼眸,她的脸颊,她的额头,最终落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犹如微风轻抚过水面一样。
谢铷站起来,就这样看着沈膝,直到齐凝的电话打过来,谢铷微笑着转身离开了,在她转身的那刹那,沈膝的眼眸动了动。
沈膝醒了。
在凌晨四点,所有人都深睡的时刻,沈膝拉铃,问谢铷在哪里,医务人员却劝她好好休息,让她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可她却固执的一定要见到谢铷,没办法,只好推注了一点儿丙泊酚,护士想着谢铷好像是经常来看她的一个人,但深更半夜的,只能够先稳住病情,再明天早上通知家属。
沈膝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身边没有一个人,沈膝没有再拉铃叫护士,她突然觉得没有意义了,等了一天一夜,隔壁病室进来一个人。
沈膝趁着没有人的时候走了过去,齐凝安详的躺在病床上,沈膝走过去,贴着她的胸口,齐凝像是感觉到了一样,睁开眼,一只手覆上沈膝的头,笑问:“阿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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