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在信中写道,他深深的怀疑,这些人压根不知道昭王是谁。
不知昭王是谁,当然就不会知道昭王是与太祖皇帝前后脚去世的,哪里会有二十岁的儿子,三十岁的孙子,而那对七八岁的双胞胎,难道是昭王做鬼以后生的?
黑土在信中还写道,他感到深深的悲哀,因为不知昭王之人,却知齐王,一切都被抹杀,就连昭王这个人,也被抹杀掉了。
何苒理解黑土的这种“深深的”
悲哀,因为齐王是太宗之子,过继到昭王名下,可却又改为齐王,这其实就是将昭王一脉给掐断了。
何苒给黑土回信,让他继续寻找。
这封信刚刚送出去,何苒便收到黑土的第二封回信,显然,这是和上一封信前后脚送出来的。
();() 黑土告诉何苒,有官府的人盯上他了,他连夜换了一处地方。
不过这也证明,他放出的消息,已经“深深的”
引起了轰动。
何苒再次回信:“机智、谨慎,很不错。”
信是由她口述,梨书写的,她完之后,梨道:“大当家,那您也是这样称赞武安侯世子的。”
何苒:“是吗?有可能,因为他们都是我的晚辈,你不认为,这是对晚辈最好的称赞吗?”
又两日,何苒从惊鸿楼出来,正准备回老磨房胡同,没走多远,忽然一顶官轿拦在她面前。
她看了看那顶轿子,三品以上,会是谁呢?
这时,一个长随走了过来,毕恭毕敬行了礼:“大当家,我家阁老在前面的梅影轩恭候,还请大当家赏光。”
阁老?
当朝首辅郭阁老?
何苒一笑:“好啊。”
梅影轩不是酒楼也非茶肆,而是一家书画铺子,不过,这种铺子一般全都布置得非常雅致,何苒走进去,前前的长随已经在等候了,陪着何苒上了二楼的一间雅室。
雅室内开着窗子,却又点了炭火,一只红泥炉上,茶壶正泡着热气,一个七八岁的童正在烹茶,举手投足有模有样。
不远处的竹席上,放着一张茶桌,两个蒲团,郭首辅一袭道袍,盘膝而坐,他的鬓边染了几颗银星,但双眼明亮,似是能看进饶心底深处。
何苒微微弯腰行礼,郭首辅笑道:“不用行礼了,我这样子起身也不方便,无法回礼,岂不失礼了。”
声音爽朗,令人顿生好福
他指了指另一只蒲团:“大当家,请坐。”
何苒颔首,坐到蒲团上,童将烹好的茶分到茶碗中,捧到二人面前。
郭首辅举起手中茶碗:“郭某以茶代酒,谢大当家。”
何苒微笑:“郭首辅客气,生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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