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永泉再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的10点。
他看着周遭白茫茫的一切,意识到自己在医院,但浑身绑着的管子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试着张口发出动响,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啊啊”
就当迟永泉想要发声说点什么,才发觉自己喉咙干哑地快要裂开,剧烈地疼痛感一路灼烧向上,如同在沙漠里走了几天几夜,快要濒临死绝一样。
迟屿在这个时候开门进来,看到他醒了后,赶忙跑过来。
“爷爷!”
“水、水”
他忙将温水倒在被子里,插上吸管后,小心将迟永泉的氧气面罩摘下。
清甘的水润泽了干裂的喉咙,做吞咽动作的时候,都难免有点扯疼。
像是把一根鱼刺活生生吞如腹中,将喉管两侧扯破了。
润过嗓子的迟永泉,顿时觉得那股难受劲舒适许多,他抬起满是褶皱的松皮,孱弱恹蔫道:“屿、屿儿,你凑近些”
迟屿靠近病床,俯下身将耳朵贴近在他唇边。
仅仅一个晚上,他的下巴处便泛起了轻薄的一层胡茬,眉目中皆是愁苦。
今早,他去照顾迟永泉的主治医生,他说他没多少时间了。
可能就最近这几天。
这样突入袭来的噩耗,令迟屿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铺天盖地的酸楚蔓延在心头,不论他怎么压制,都会丝丝缕缕地渗出来,融入到血液和神经之中。
“我名下还有10的股权,我打算转、转到你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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