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那小姑娘天赋悟性不成?”
“这我哪看得出来?”
“这便是了。
天赋悟性很难用眼睛看出来,根骨要上手摸骨,悟性更是要教过才知,所以,说不定她就是个好苗子呢?”
“那你怎不教她两手?”
“我惯用刀,剑术不如你。
再说我只收男弟子,女弟子自有林姐姐教。”
“你们这夫妻店还真方便!”
“羡慕吗?”
“我羡慕个鬼!
女人是拘束啊老兄你可明白?有了女人,就休想逍遥自在了!”
“你这话,我将来要说给弟妹听。”
“随便你,我才不怕。”
黄药师轻哼一声,又道:“话说回来,欧阳兄你似乎对这江南七怪有些另眼相待?”
“我虽非侠义中人,但对真正的侠义之士,还是挺敬佩的。”
“你觉着他们是真正的侠义之士?”
“他们只有七个人,与那渔阳帮也并无利益冲突或是私人恩怨,只是听说了那渔阳帮的恶行,立刻就要赶去挑战,不惧对方人多势众,也毫不计较个人得失。
这种行为,不正是侠行义举么?”
“我却觉着他们只是年轻冲动,不知天高地厚。
带着小女孩去跟一百多号人火并,嘿,真亏那几个兄长做得出来。”
“你当初单剑闯金营,难道不是年少冲动?”
“我什么武功,他们什么武功?我闯金营之前,又做了多少准备?金营外边还有好几百要拼死一战,争条活路的后援,跟那七个三碗酒下肚,把碗一摔,提头就上的家伙能一样么?”
“倒也是。
不过,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岂不正是侠客行?倘若官府能用他们这种硬骨头的正直侠士巡查市井、纠察不法,那些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黑道帮会、土豪劣绅,乃至贪官污吏,就算不是人人自危,至少也会收敛许多……”
“江湖人虽然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可更多是自在惯了,不愿跟官府扯上关系的山野逍遥客。
依我观之,那江南七怪并不像是甘作官府爪牙的性子。”
“那是因为宋国只重之士,轻鄙武夫。
倘若官府待武夫好一些,不是将江湖人视作维护安全的护院、威吓百姓的鹰犬爪牙驱使,而是让他们做专门针对贪官污吏、不法豪绅、江湖恶人的廉访使、打更人,别用官场那套拘束他们,他们未必不愿为官府效力。”
“欧阳兄说的‘打更人’是什么?应该不是值夜的更夫吧?”
“唔,我设想的一种管理江湖人士的衙门。”
“欧阳兄,你虽是国公爷,但你只能管西域高昌,管不到大宋这边啊!
再说这大宋,又岂会容许武夫监察文官?所以……欧阳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是有一点……”
两人闲聊之时,七怪的渔船已经再次开动,黄药师也去到舟尾,继续摇桨,摇了几下,又不耐烦地招呼王武:
“茶煮好了没?煮好了赶紧过来学划船!
哪有师叔划船,师侄子闲着的道理!”
王武赶紧先给师父斟上茶,又跑到舟尾跟着黄药师学起了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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