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胳膊肘搭在围栏上,从上往下看他,“周周,为什么不亲我?”
他站在雪地里,漫天的飘絮衬得他眉目像是画一般精致,每一寸都是上帝精心描绘。
他在外向来无法无天,此刻难得羞囧,想学鸵鸟把头扎进雪地里。
而明玥歪著头看他,嫣红的唇色无端就妩媚三分。
为什么不亲她呢?
这个问题周自恒不用细想,原因就在他心里冒出——
是特别珍视的缘故吧,太渴求所以觉得珍贵,到了眼前,也舍不得触碰。
那对她来说,好像是一种亵渎。
但周自恒并不想说出口,不管是由于害羞还是其他原因,他都不想开口。
周自恒装出没好气的模样,呵斥她:“小姑娘家家,一点也不害臊,成天亲阿亲的。”
他只比明玥大一岁半,总装老成。
明玥被他说,依旧不觉羞涩,眨巴著一双水润润的眼睛望著他。
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被周自恒贯彻到底,他让她站在庭院边,转身堆那颗堆到一半的雪人:“你就别下来了,在那待著,哥哥我给你堆雪人看。”
“好。”
明玥把手上的手套扯下来,“那你戴上我的手套,别冻著了。”
她的手套粉嫩嫩,绣著可爱图案,周自恒撇嘴说一句:“大老爷们怕什么冻?”
但他还是无奈带上,十分软和,但和他一身黑色不搭调。
明玥探出身子,借著庭院台阶的高度亲他脸颊:“好了好了,你不怕冻,可我怕你冻著。”
她这一番话,极大程度上取悦了周自恒,看粉色手套顺眼了许多,心甘情愿地戴著堆雪人。
整座南城已经被夜幕笼罩,上空浓云密布,风雪不停息。
因著雪量大,周自恒不多时就堆了个雪人模型出来,比他高一些,周自恒看了看,动手精心雕琢雪人轮廓。
明玥手托腮,看著他,并不觉得枯燥无聊。
周自恒就更不觉得枯燥了,因为他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她笑盈盈站在那儿。
好像永远都会站在那儿。
周自恒笑了笑。
他今天其实有点怕她不会来,今天雪下这般大,天又这般冷,外头新闻甚嚣尘上,他怕她的父母不会准许她过来,所以他在庭院堆雪人,想堆一个“人”
来陪他过生日。
但她穿著一身漂亮的红衣就来了,在这万顷的白雪里,是唯一一抹鲜艳的颜色。
她来陪他过生日,十六岁的生日,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们相互依偎——
没有周冲。
周自恒手下动作顿了顿,良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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