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西陵晔两个人,那种互相讨厌已经根深蒂固到骨子里了,永远也撞不起什么爱情的火花来。
亓琞看着她,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青梅竹马长大,这些年还免不得会生死与共在一路,谁也难以预料将来还会再发生什么。
“圣尊师父,你真是比我爹管得还多。”
祝一夕笑语道。
不过,她喜欢他这样管着她。
亓琞微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责怪什么。
祝一夕抿唇转着手里的杯子,似是在思量着什么难以开口的话,不时小心翼翼地瞄着他的神色。
“要说什么,直说。”
亓琞等了半晌,她还不开口,索性直接开口问了。
祝一夕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幽深的黑眸,沉吟了半晌才开口,“圣尊师父,你……喜欢龙三公主吗?”
亓琞微震,怔然之后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祝一夕看着他面上的笑意敛去,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只是又有些莫名地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没有回答,可她却隐约地猜测到了答案。
“祝一夕,自己下来弄你的鱼!”
飞林客栈大堂,朝着她喊话。
她起身出了门,“知道啦。”
无极圣尊独坐在房内,清冽的风带着草木香吹进屋内,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这些年来,有不少人问过他,他喜欢过敖姻吗?
她被问罪送上诛神台之际,也问他,“亓琞,这一千年,难道就没有那么一天,那么一刻你是喜欢了我的?”
他没有回答,可是在她死在诛神台数百年间,他却常常会回想起她。
祝一夕被飞林叫下了楼,跟着进了厨房,看着扔在木桶里的鱼,“你不是说没有吗,哪来的?”
“问他。”
飞林瞥了眼厨房外树上坐着的西陵晔。
这两个不是一向不和,这时候他倒是殷勤得奇怪了。
祝一夕将鱼从水桶里捞出,放在案板上拿着菜刀拍了拍鱼头,等鱼不动了才准备破肚,哪知道明明已经不动的鱼突地一滑,她那一刀就直接割在了自己手上,顿时鲜血直流,慌忙扔了菜刀。
西陵晔从窗口翻了进来,过来瞅了一眼哼道,“祝一夕,你能再蠢得过份点吗,杀条鱼都能把自己剁了。”
“谁让你抓了条这么难杀的鱼?”
祝一夕一手捏着流血的手,没好气地道。
西陵晔从衣服撕下一块,一把将她手抽过去,准备包扎伤口。
“你衣服干不干净,乱包扎,我手烂掉怎么办?”
祝一夕瞪他一眼哼道。
西陵晔手法粗暴地给她将伤口包起来,疼得她直呲牙咧嘴地鬼叫,“死卷毛,你谋杀啊!”
“死了就当为民除害。”
西陵晔横眉冷眼道。
她吹了吹受伤的手,往桌边一坐直接吩咐道,“鱼交给你了,鳞片刮干净。”
“是你吃又不是我吃。”
“你抓的,你杀。”
“自己杀不了,就别吃了。”
祝一夕气鼓鼓地瞪了瞪他,咬牙道,“我自己杀就自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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