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步,他突然瞧见她大腿外侧靠上的位置有一滩艳红,在莹白细腻的皮肤上显得艳丽又蛊惑。
楚弘的瞳孔都跟着收缩了一下,神志不清地想着高脚杯里真的盛装了悠久醇厚的红酒。
不规则的,大约有一个半硬币的大小,像是打翻的颜料往下坠出冬日屋檐的冰锥。
他的脑子空白了好一阵,才捡回意识想到,哦,这是胎记。
“楚弘?”
他惶然抬头,对上林琅意疑惑的面孔,被人捉住的羞耻感一下子精准地击中了他,让他慌乱之间只想嘴硬地掩饰他什么也没看。
“你,你好丑啊,那是什么东西啊,胎记?哈哈,好搞笑……还敢穿这种,你穿个有裙摆的遮住不行吗……”
他的嘴快过脑,一边巴巴地讲话一边去拿其他两件泳衣:“非得穿那种裹身露腿根的,不能换别的吗?你穿这件亮晶晶的也好看啊,你……”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他在说什么东西?居然还夸她?
慌乱间他又是挠痒又是抓头又是左右摆头看风景,做了一系列无意义的掩饰的小动作,余光却忽然掠过自己的堂哥。
原楚聿半倚靠在一根柱子旁,自始至终没有出一点声音,平静无波的目光直视前方,好像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林琅意又往旁边又走了一步,伸手去整理剩下落选的两件泳衣,楚弘才捕捉到自己堂哥的瞳孔跟着她往边上轻微又精准地动了一下。
他一直没有移开过视线,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就像是蛇类哺食前的潜伏,安静,黏稠,缠绕,无比耐心又悄无声息。
他的左手看似随意地按在那根柱子的棱边,可上面青筋冷涩舒张,好像在用力地控制着什么。
楚弘甩了下脑袋,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比喻吓到,堂哥应该是和煦温柔的绅士和家族荣耀的门面,不可能与这种阴暗的词汇产生一点联系。
可是……
即便隔着距离也能揣测到那烫的视线。
这样的视线,这样的视线……楚弘回想起自己出国找原楚聿玩时吵着去枪械馆,堂哥曾经仔细地教过他。
教的……教的好像是来福枪上瞄准镜中的十字准心,屏息、静气、等待,不容置喙地死死锁住目标。
原楚聿太专注了,浑然脱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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