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般你来我往地对了几招,兄弟俩便不再言语,专心陪方珍珠吃起了饭。
吃完饭后,陆季迟准备告辞,昭宁帝却叫住了他“等等,朕忽然想起来,昨儿你皇嫂按照你的要求挑出了好些张京中闺秀的画像,你走的时候一并带回去吧。”
陆季迟一愣,方珍珠也是一愣。
“好好,若是有上的就来告诉朕,朕给你们赐婚。”
这动作也忒快了
陆季迟心里暗暗叫苦,面上却没所谓地应下了。
倒是方珍珠吃惊之余忍不住道“赐婚十一这是打算成家了”
昭宁帝点头,想说什么,外头忽然有人来禀报,说是左相在御房门口跪晕过去了。
“晕了”
昭宁帝挑眉,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冷冷一笑。
其实来寿宁宫之前,陛下的心情是非常不美丽的以左相为首的几个老臣为了劝他收回与西边小国互市的命令,已经在御房跟他磨了一早上了。
连年的大战掏空了国库,可重建朝廷需要钱,安国定邦也需要钱,昭宁帝刚登基那会儿穷得差点当龙袍,这些年也一直勒紧裤带,想方设法地省钱赚钱。
与西边小国互市这个主意是他深思熟虑后定下的,偏偏那些个迂腐的老臣认定了蛮夷凶残,不守信用,与他们做买卖不利于边关稳定,也有损自己大国的身份,整日上蹿下跳地要他收回成命。
昭宁帝再好的脾气也叫他们磨锐了,冷笑着丢下一句“众卿跪就跪吧”
,便来找熊弟弟的麻烦了。
没想到熊弟弟不知是真的想通了还是道行加深了,竟一点儿尾巴都没有露出来
陛下觉得很没劲,决定回御房继续折腾那几个没眼色的老顽固。
只是刚要起身,一向木讷,不说话的亲娘又开口了“左相他又为难陛下了”
左相是个脾气固执,清高自傲的倔老头,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没少与昭宁帝作对。
要不是在他虽然烦人,但对大周忠心耿耿,对他也有相助之恩,且在朝中影响力甚广的份儿上,昭宁帝早就叫他卷铺盖滚蛋了。
佘太后关心儿子,自然也知道这些,只是她过去是不会问的,如今
虽然这个便宜儿子总是皮笑肉不笑的起来很可怕,但既然占了人家母亲的身子,就该担起人家母亲的责任,何况佘太后残留的记忆告诉她,她是很想将这些关心诉之于口的,只是嘴笨,总是不知怎么表达才好都是做母亲的人,方珍珠明白佘太后的感受,也不愿叫她留下遗憾,所以想了想,又拧眉道,“他怎么总是这样太不像话了”
昭宁帝敏锐地感到了一点儿怪异,但打死陛下他也想不到自家亲妈已经换了个芯啊,所以这点小小的怪异感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母后别担心,他难不倒儿臣。”
那倒是,毕竟他才是皇帝。
可这打不得又赶不得的,也着实非常烦人。
方珍珠想说什么,陆季迟忽然开口“听君之言忠君之意,这都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若真有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地给皇兄添堵,皇兄只管大耳光子抽他就是”
近来朝堂上为这事儿闹得不可开交,陆季迟自然也知道,忙抓紧机会表了一发忠心,“若是不方便亲自动手,那就让臣弟来,正好我也那破老头儿不爽很久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拽拽的表情却不能崩,毕竟眼下还不是可以无所顾忌地拍马屁,抱大腿的时候。
“听君之言忠君之意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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