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常年养病,不见外人。
永安侯夫人却是例外。
一个月中,永安侯夫人总要进宫请安一两回。
宫中若有厚赏,永安侯夫人便要进宫谢恩。
也因此,永安侯夫人进宫实属常事。
递了帖子,在宫门处等了小半个时辰,菘蓝便来了。
“奴婢见过夫人。”
菘蓝恭敬行礼。
菘蓝昔日是裴家的家生子,如今却贵为椒房殿的掌事女官。
永安侯夫人亲切笑道“菘蓝姑娘快些请起。”
菘蓝在前领路,永安侯夫人走在菘蓝身侧,状似无意地笑问“皇后娘娘为何忽然有此厚赏裴家上下受宠若惊。”
这是在询问,裴皇后近来是否有异常。
菘蓝温声答道“娘娘去岁病了一场,虽细心将养,凤体依然孱弱,胃口不佳。
赏了裴五小姐和程小姐后,娘娘心情颇见好转。”
永安侯夫人皱了皱眉。
裴皇后阴郁成疾,时常整日不说一句话。
饭食难以下咽,是常有之事。
为了哄裴皇后展颜,也只得如此了。
程锦容离开裴府之事,绝不能让裴皇后知晓
永安侯夫人低语数句。
菘蓝目中闪过一丝讶色,旋即恢复如常,略一点头。
椒房殿内外,皆在她和青黛的掌控之下。
想瞒过裴皇后,不是什么难事。
永安侯夫人进了裴皇后的寝室,裣衽行礼“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着永安侯夫人熟悉的脸孔,裴皇后心里满是厌憎,顿了片刻,才淡淡道“免礼,赐座。”
永安侯夫人心里冷哼一声,面上笑得格外亲热“多谢皇后娘娘。”
心里再厌恶鄙夷,该演的戏也得演下去。
永安侯夫人坐到床榻边,先张口谢恩“妾身代璎娘和锦容,谢过娘娘的厚赏。”
听到锦容二字,裴皇后唇边有了笑意,柔声问道“璎娘和锦容,可喜欢本宫赏的发簪礼服”
永安侯夫人面不改色地扯谎“娘娘赏赐,她们如何能不喜欢今日妾身临来之前,她们便在试发簪试礼服呢”
十五岁的少女,如枝头花苞,正是最美最娇艳之龄。
穿上及笄礼服的锦容,会是何等美丽
裴皇后默默遥想,心里蓦然生出强烈的冲动。
她想见一见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