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泰三放下酒瓶,“随便找了个地,也不知道合不合老弟你口味。”
“吃过看守所的豆腐白菜,再吃什么都是香的。”
赵晋扬端起酒杯跟他干了下。
泰三哈哈笑,用半夹粤语的普通话说:“我就知道你只契弟最爽快!”
赵晋扬右臂一直插在兜里,左手拿筷让泰三好奇地盯了好一会,直到他忽然抬眼,对方才收回视线。
“我说,”
泰三示意他右边身,眉头皱起,“怎么搞的?看着都麻烦。”
赵晋扬咽下一筷子菜,也骂了一句,“吃了颗手雷,妈的,半条手臂都没了。”
“哪只衰佬咁大胆整你?死绝了咩?”
“死了,早死了,哎,不提这事——”
要被泰三知道是卢劲,该换赵晋扬变成那不得好死的“衰佬”
了,“三哥,你怎么会跑南宁来啊?我以为你一直在广东那边活跃。”
“你以为?‘你以为’都是劲哥告诉你的吧。”
泰三嗦一大口粉丝,粗鲁地舔了舔唇,“妈的老子刚出来就听见劲哥没了,什么都没了,那句话叫什么——‘树倒’乜嘢鬼了——?”
“树倒猢狲散。”
“对!”
泰三拍了一下桌子,“树倒猢狲散!
就是这个!
现在差不多就剩老子一个咯,吃几年国家饭还躲过一劫了,叼——”
泰三骂道兴头上,又抓起酒杯跟赵晋扬碰了碰,“丢你老母,干了干了!”
“那也不用千里迢迢跑来南宁啊,”
赵晋扬放下杯子,压低声:“说实话,东兴都比南宁方便。”
那个中越边界上的县级市,不用多说两人都懂。
泰三笑意敛了下,“看来劲哥让你接触过不少啊。”
“再怎么搞,也弄不过三哥您啊!
经常听他们夸起三哥您,劲哥不在家时候,您就是这个——”
赵晋扬伸出个大拇指,“谁不得听您的!
我都后悔在看守所那几天没跟你好好学习学习了。”
这通溜须拍马顺得泰三百脉畅通,眼睛也润得贼亮贼亮的。
“哎,呸——”
泰三笑骂,“老子就知道你最会说话!
难怪卢劲最他妈宠你!”
“哪的话……”
泰三做了个过来的手势,赵晋扬脑袋凑近了点。
“我啊,来这有要事。”
越接近谜底,赵晋扬犹如越走近悬崖般,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顺势问:“什么大事?”
泰三又靠回椅背,一口酒润喉,神秘兮兮地说:“等老子干成了,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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