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替我把书拿回去吧,谢谢啦。”
她把袖套放进回收箱,对他嫣然一笑。
“那我在休息室等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艾莉奥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去了。
——
艾莉奥丝敲了敲画室虚掩的木门,探了个脑袋进去。
这个房间并不宽敞,但极其向阳。
矢车菊花瓣般蓝的天空中,粉橙色的霞光穿透扇形玻璃将暮色恰到好处地摹绘到他本就尽善尽美的画作上,辉映出旖旎的春色。
而一身黑袍的男孩正挺拔地站立在一幅绘着紫藤花的油画旁,他那被上帝雕琢得精致无瑕的五官美好到有一刻甚至让艾莉奥丝以为他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听到她的敲门声,布雷斯转过了头,微笑说:“请进。”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艾莉奥丝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这里太安静了,仿佛每一个动作、每一点声响都会无限放大。
“不晚,我刚把它们整理出来。”
布雷斯邀请她坐下后,耐心地为她介绍了每一幅画作的灵感来源。
在那片铺满雏菊的青草地中有一座简陋的房子,屋顶的茅草在他的笔触下犹如一根根金丝银线与粼粼湖面上的残照相交错。
明明是温暖的颜色,却叫艾莉奥丝感受到一丝伤怀。
他说他小时候很盼望住进那样的房子,一家人挤在狭窄的居室里,坐在暖烘烘的壁炉旁,再啜几口温热的蜂蜜酒,那一定是件再温馨不过的事情。
“这幅画……我很眼熟。”
艾莉奥丝指着面前的紫藤花油画说,“我好像在你家里见过,当时紫藤花架下还有一座木制秋千。”
“是的。”
布雷斯平静地说,“是我爸爸为我做的,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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