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得让党项李家配合,主动站出来否认盗匪并非他们所派。
第三,还得……
只是常思这种问都不问一声就擅自做决定的作为,着实令刘知远不痛快。
并且在内心深处,他极其怀疑老兄弟常思用一颗假人头来糊弄自己,目的是为了将真的石延宝掌握在手中,以便令自己心生忌惮,不敢轻易对他痛下杀手。
可自己什么时候想过对他痛下杀手来?他家的女儿女婿们几乎将天捅出了个窟窿,自己也不过是将其外放去路泽做节度使。
事实上还算升了他的官,并且让他从此也成为了一方诸侯!
越想,刘知远觉得自己越委屈。
这么多年的生死之交,自己怎么可能就会弃之不顾?把石延宝偷偷藏起来,就能威胁到自己么?老子如果真的下了狠心,派一员猛将去较真儿,就凭你常思手中那六七百兵马,即便重新竖起大晋的旗号又能如何?李从益还是后唐明宗的亲生儿子呢,老子并发汴梁时,天下豪杰哪个曾经派兵来助他?
“泽、潞二州,盗匪云集。
八百里太行,又是远近闻名的匪窝。
即便前朝全盛时期,官府政令也难抵达城门三十里外。
此刻常克功手中部曲尚未满千,万一与地方上的豪强起了冲突……!”
迟迟得不到刘知远的回应,慕容彦超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进谏。
“你好好养伤吧,常克功在朕鞍前马后那么多年,朕不能有功不酬。
而泽潞两州正挡在西京和太原之间,如果连常克功都无法替朕治理好此地,还有何人可担此重任?”
刘知远猛地弯下腰,盯着慕容彦超的眼睛打断。
他是百战之将,此刻虽然年纪以有些大了,但多年积累下来的杀气,却一点都没消散。
如鹰般俯视之下,慕容彦超心里头立刻打了个哆嗦,很多想说的话都无法再说出口。
“至于御林军都指挥使……”
刘知远只是觉得心烦,却没想把自家同母异父兄弟怎么样。
忽然收起怒气,拍了拍慕容彦超肩膀以示安抚。
随后,又缓缓直起腰,扭头四顾,“李宏图,慕容将军的话,可刚才可听清楚了?”
“末将听清楚了。
慕容将军弹劾的是,末将才能有限,的确不该继续窃据此职!”
国舅李业心里头将慕容彦超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嘴巴上,却非常光棍儿地主公请辞,“末将愿意闭门读书,请圣上另选贤明担此重任!”
“闭门读书就算了!
你只是欠缺一些历练而已。”
刘知远喜欢的就是李业这份“担当”
,摆摆手,笑着说道,“两过并罚,朕暂且把都指挥使前头都字给你去了,许你继续在御林军中戴罪立功。
药元福,你可愿带甲持盾,随侍朕的左右?”
“谢主公宽宏!
末将必知耻而后勇!”
“末将求之不得!”
李业、药元福两个先后下拜,大声感谢刘知远的器重。
“好了,都起来吧!”
刘知远大度地伸手虚搀,圣明天子之气四下弥漫,“万事开头难!
朕这个皇帝是第一次当,你们无论当枢密使,当平章的,当御林军都指挥使的,也都是头一遭。
所以,谁都难免有个疏忽。
大伙彼此照应,一起摸索做就是。
互相之间,没必要过分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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