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多少?”
“四万三。”
“跟甜甜借点呢?凑个整。”
妈妈提议。
于知乐不假思索地拒绝:“不借。”
上周刚跟张思甜合计过甜品店的年收入,她又说:“就这么多,多了没有。”
“行吧,”
妈妈遗憾地耷眉毛,从身上挎着的小包里,拿出自己手机,拨出去:“老头,知乐这边只有四万诶,你问问他们能不能通融下呢?”
静悄悄地等了两分钟。
往来取钱的人,时不时把冷风放进来。
并且用怪异地眼神打量着这对在边上交谈,看起来颇为格格不入的母女。
“可以的!”
妈妈挂了电话,露出庆幸的笑,望向快要比自己高一头的女儿:“知乐,他们说可以的,你快把钱转过去。”
于知乐没应话,走到一台空机子旁边,插卡,操作。
妈妈跟在她旁边,嘴不停,像得了巧的小姑娘一般雀跃:“我就侥幸报了个四万,竟然也可以,这样也好留三千给你。”
按密码的手一顿,数秒,于知乐继续动作,摁完剩余几个。
同行都是实时到账,没过几分钟,那边来了电话,妈妈长松一口气。
走到银行门口。
于知乐问:“你怎么回去?”
妈妈回:“走回去,又不远。”
“嗯。”
再无对话。
临别前,妈妈感激道:“爸爸说谢谢你。”
于知乐不吱声,她想“嗯”
一声,鼻子像堵了,终究没应出来。
习惯了女儿的闷葫芦性格,妈妈说:“你回去,我也回去了。”
于知乐把卡攥在手里,片晌,拿出钱包,把里面四张一百的全都拿出来,交给了她妈妈。
妈妈眼眶一下子通红,推就着,说不要。
于知乐有些不耐烦,冲她:“拿着好吧!”
中年女人接下了,望着她,眼睛还是热的。
于知乐想了想,又把手套从兜里拿出来,塞给了妈妈。
妈妈刚才颤颤巍巍拿手机的时候,指头上面泛滥成灾的冻疮,怵目惊心。
“你这小丫头,又把手套给我干嘛。”
妈妈哭笑不得。
于知乐回:“你手套呢。”
“忘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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