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教给郑言庆降龙功,就是为了换取辅助的药品。
言庆越是不在意,朵朵就越是开心。
因为每次开出的丹方,有一大部分都成全了朵朵,她又何必去操心言庆的进度,白费心思?
“朵朵,你上次说,非士不可以用槊,又是什么意思?”
练功之余,言庆总喜欢拉着朵朵聊天,以增强见闻。
朵朵解释道:“这个‘士’,有两层含义。
槊,是马上兵器,威力宏大,但极难用好。
《马槊谱序》里说:马槊之用,虽非古法,近代相传,稍以成艺。
想要使一手好槊,有很多讲求。
一方面,要达到化神易筋的水准,才能够把槊施展起来。
另一方面,用槊、避槊皆有秘术,为各家所传,不为外人所知。
故而,又有出身的讲究……总之,马槊威力宏大,却很难练成。
你要是想学槊,除非特殊机缘,否则难以精擅。
小秀才,我劝你还是死了学槊的心,好好练功吧。”
马槊谱,是梁朝简文帝萧纲所著,记述了各种马槊的使用方法。
但这本书大都由门阀世族掌控,一般人根本无法碰触。
不知道安远堂里,是否藏有此书?
言庆知道,郑大士可能藏有这部《马槊谱》,但恐怕不容易找到。
他也不是非要学槊,只是朵朵说话的口吻中,带着一丝轻蔑和嘲讽,让他很不舒服。
朵朵那意思分明是嘲笑他,一个贱口出身的家伙,也想学槊?
好在郑言庆养气的功夫不差,虽然被朵朵嘲讽了一句,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好歹他也是个四十多岁的人,有必要和一个小丫头斗气吗?不过心里,还是有了别样的打算。
贱口,就是贱户的意思。
郑言庆知道,这是个讲求出身的年代,如果身上总挂着一个贱口出身的名头,终归会被人轻视。
要想引起李世民的注意,就必须做出些事情,最少也要摆脱贱口之名。
可更改户籍,并不容易。
且不说官府中的手续会如何繁琐,如果让人知道他想抬籍,郑家这一关就不好过。
要有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事件才可以!
郑言庆一想到这些,不免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朵朵起身,“我要去洗衣服了……小秀才,你也不要想太多,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别看朵朵平时挺冷淡,说话也有些尖酸刻薄,但其实心地不错。
想是觉得刚才说的重了,所以开口安慰。
郑言庆笑了笑,也站起来道:“那我去煎茶,爷爷快回来了,正好能为他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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