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的地位日益增强,其父张季龄更把手中所有的生意都转交张仲坚来打理,话语权越来越大。
相比之下,郑家却有些难过。
也不知为何,在平息了汉王杨谅之乱,新洛城营造完成之后,杨广对杨素越来越疏远。
虽说在表面上,杨广对杨素依旧是彬彬有礼,甚至还加封杨素为楚公。
这几乎是在诸王之下,最为尊崇的爵位。
可实际上呢,杨广却是在用肉刀子,不断的切割分解杨素的权力。
郑家在这个时候,或者说是郑大士在这个时候,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站在了杨素的阵营中。
这站错队伍的结果,当然是非常严重。
大业二年,杨素病逝之后,郑大士就一病不起。
而郑仁基更倒霉,在洛州曹掾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四年。
昔日与他平级的同僚,如今都成了他的上司。
年初时,隋炀帝杨广下令,改州为郡。
又设河南尹,秩比从三品,凌驾于各郡之上。
当初比郑仁基还要低一个级别的裴弘策,升为河南尹赞务,秩比正四品。
把个郑仁基眼红的,几乎要崩溃掉。
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站错了队伍呢?杨素一家上下,看似地位一如从前般尊崇,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杨素一家的风光,只怕是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为此,郑仁基整日长吁短叹,郑大士病倒之后,他就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
“贤弟,你回来了!”
颜师古一进门,就看见郑仁基坐在中堂里,愁眉苦脸。
“大兄为何如此模样?”
郑家似乎比之从前又没落了几分,但颜师古并没有因此,而对郑仁基产生疏离。
他是个颇讲情义的人,想当初他落魄时,郑仁基不但收留了他,更视他如手足一般。
如今郑仁基遇到了麻烦,颜师古也不准备一走了之。
他坐下来,笑呵呵的说:“外面天气不错,正可出去走走。
大兄,你如若心情不好,不妨到外面走走。
呵呵,我小弟今日在天津桥下,倒是有结识了几位俊彦。”
“哦?”
“有一人,名为杜淹,乃是工部尚书杜果的幼子,言语之间颇有气度;另一人则是薛大家薛道衡之子,名叫薛收,如今在国子监求学,文采飞扬,才华出众。”
“薛大家之子吗?”
郑仁基笑道:“此人的名字我也听说过,确是有才。”
“是啊,大兄莫要总坐在家中,这般愁眉苦脸,也不是个办法。
出去走走,和这世上的名士大家歌舞一番,岂不是一种快活?不如这样,咱们召集些好友,饮酒作诗,如何?我记得大兄当初在长安,最喜欢这种场面,大兄你也有很久没有作诗了!”
颜师古这一番劝说,倒真起了一些作用。
郑仁基呵呵笑道:“我倒是想作诗,只是每每兴致来临,就总会想到家中那位,那一点兴致,立刻就没了。
贤弟你有所不知,我若作诗,总有人会拿去和那位相比。
你说,我堂堂七尺男儿,却要和那小儿相提并论,岂不是成了王白牛?”
王白牛,就是指王通。
因他回老家之后,就隐居于龙门山白牛溪旁,故而人们提起他的时候,多以王白牛而称之。
颜师古闻听,不由得笑了,“大兄,你越是这般想,就越是会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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