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兰搬出自己的亲身经历当作论据。
“所以呢。
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当初外公这样做,你心里丝毫没有想法?”
顾惜问。
沈秋兰不吭声了。
确实,她说的是顾家所在那一片常见的,但常见,并不就代表合理啊,凭什么好处全部儿子拿了,而轮到要出钱出力的时候,女儿只会出得更多?
顾惜继续说:“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你常抱怨外公重男轻女,真是可笑,轮到你了,你倒也能完美继承了他这一优良传统了,你自己也是女的,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女儿?收起你祖传的偏心吧。”
顾惜就要好好跟她上这一课了,如果说完这些,沈秋兰还是不知悔改,以后她有什么事,顾惜都可以心硬起来。
一向牙尖嘴利能放连环炮的沈秋兰,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病房安静了片刻,隔壁床的吃瓜群众拍手,说:“我觉得你说得真的太好了。
我没文化,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可有道理了。”
沈秋兰被说得有点尴尬了,她转身,要去收拾衣物,不敢面对顾惜,一边说:“那,那我回头让你姐和你弟把钱转给你。”
顾惜转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真的?”
“真的,我现在就打电话。”
为表决心,她真的拿起电话要打了。
顾惜盯着,见她电话拨通了,才拿过来按掉,说:“好了,不用打了。”
“又怎么了?”
沈秋兰搞不懂顾惜。
“钱我全出没有问题,这种小事,就不要去烦我姐和我弟了。
不过我知道他们性格,不管多困难,都会坚持说要出钱的,到时候他们提到,你就说医保几乎都报完了,他们不会细究的了。”
“什么都是你说。”
沈秋兰被顾惜搞得晕头转脑的。
“你怎么就还不明白,我可以不跟我姐和我弟计较,那是我的态度我的权利,而且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是这种事情,不能由你来调拨你来发声,更不能你来帮我们做决定,你刚刚那种做法,就是偏心了。”
“这我还不是因为知道你一向和姐弟都很好,是不计较的,才这样做的吗?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
顾惜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耐心,说:“我说了,我不计较是我的事,你作为妈的,如果觉得自己有资格帮我们决定帮我们调配,那么首先你得一碗水端平。
你以前偏心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将来,你就别再做这种蠢事了,你信不信,讨好一个孩子来得罪另外一个孩子,永远得不偿失。”
沈秋兰似乎听懂了,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种事情,以后我会注意的了。”
旁边的阿姨见这场戏快要落幕了,便来说:“姐姐仔啊,你真的没话说了,你怪自己妈妈偏心,还能在她出事的时候来看她,而且还不算是什么大事也来陪夜,这位大姐啊,你也算是有福气啊,有这么个女儿。”
在这个阿姨面前,顾惜没有给沈秋兰留面子,因为她要沈秋兰长记性,于是说:“她?她曾经说过,将来如果自己的儿子不看她了,她会拿一条绳子吊死也不会来投靠我的喔。”
沈秋兰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她没有想到顾惜记性好到这样,而当年说过的话,如今就啪啪啪打脸了。
看到沈秋兰这样,顾惜多年的怨与恨,总算是解了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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