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太没意思了,我决定还是要多玩慢着,”
天衢阁主脸上戏谑的笑忽然僵住,那种醉醺醺的神态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这个女人在搞什么”
天衢阁主出于傲慢,并没有提前卜算阿箬的行动。
他仅凭着自己对人形的了解推演了阿箬今晚的情绪变化。
他想这个姑娘最开始进入太阴宫的时候一定是志得意满的,在发现太阴宫陷入了混战之后她或许仍不会太慌,以她的性情,那时候的她说不定还觉得自己可以拯救其余的女子,但几番尝试之后她会绝望,在她绝望的时候一定会有姑娘攻击她,她不会那么轻易被杀死,但她会死心,同胞的自私将催动她拿起刀剑也参与到互相残杀的混战之中,在手染了同胞鲜血之后,她说不定会精神崩溃。
所以天衢阁主做好了见到一个凄惨、悲戚、癫狂的阿箬的准备,他完全没有料到,池塘中倒映出来的阿箬,居然正坐在山崖边的一块巨石上喊口号。
有相当一部分的待选女子聚集到了她的身边,站在巨石下仰头着她,呆呆的听着她大吼大叫着什么。
然后这些姑娘们分成了数个小组,开始了整齐划一的行动其中一部分去砍树,太阴宫附近没有多少巨木,于是姑娘们便整齐划一的把太阴宫内庞大的梁柱给拆了下来;还有一部分姑娘则将太阴宫中的锦帐粗暴的拽了下来。
太阴宫空置了三十余年,这些绫罗绸缎都是近期重新添置过去的,耗费了数万金,而现在这些姑娘们则将价抵万金的绸缎搓成了绳索,绸缎与绸缎之间还绑上了死结,唯恐不结实。
“她们这是要造桥”
天衢阁主目瞪口呆。
是他下令让自己的门徒施术让北山山体塌陷,在太阴宫外造出了一条断崖。
不过那条断崖倒也不是很宽,一个晚上的时间说不定还真能造出可以横跨过去的简易木桥。
可是他还在崖底安排了自己的坐骑土蛲埋伏,一旦有人试图越过断崖,便让土蛲跃出吞食之。
这些姑娘难道还没有见识到土蛲的可怕么
这时天衢阁主又见一队姑娘从灶房出来,抬着火油和一些坛坛罐罐。
她们将砍下来的灌木做成火把,然后在火把上裹满了厚厚的火油,而那些坛坛罐罐中毫无疑问也是易燃之物,她们是打算在过桥时用这些玩意烧死他的土蛲啊。
这还不算完,太阴宫中凡是会法术的姑娘都被阿箬召集起来组成了另一队,其中会画符的正忙着画符,擅用剑的忙着擦剑,更有好几个出身高门的姑娘,一下子就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不少家中给的防身法器,按照阿箬的吩咐挨个分发。
天衢阁主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大约是酒劲上来了,他现在是真的很想一头扎进池塘清醒一下。
阿箬没有按照他预料中的那样崩溃,她甚至就连绝望这种情绪都不曾产生过。
在意识到前路被封之后,一般是哭泣或是另寻出路,她倒好,不哭也不跑,而是想要抄起家伙将被堵住的路给硬生生挖开。
太阴宫中没有谁是她的对手,她可以轻轻松松的杀了她们,但她没有,她挑出其中几个最难对付、脾气最倔强的狠揍了一顿,以此来胁迫其余的姑娘统统听命于她。
混乱的秩序就这样被她一种简单直接的方式重新整顿。
阿箬下令让这些姑娘造桥,那时候人们还并不信服她,或者说并不认为一座桥就可以带她们脱离困境。
“明日清晨若是还有三成以上的人活着,咱们可都要死啊”
有姑娘哭着重复了这场考试的无理规则。
阿箬便冷冷的告诉这些姑娘,“那好办,太阳升起之前若是桥还没造好,我直接随机杀人,杀到只剩三成就行了。
哦对了,我杀人也心情,先杀不听话的。
若是有谁对我忠心耿耿,为我卖力干活,说不定到时候我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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