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盯着她的眼,声音不辨喜怒,“在想什么?”
傅寄忱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的手,沈嘉念心慌意乱之下,凭着肌肉记忆打了个亚伯特王子结。
“不是说不会打领带吗?”
傅寄忱看了眼镜子,她打的结很特殊,过于秀气,配他身上的黑衬衫有些违和。
沈嘉念不知怎么解释,微微敛下眼,似乎沉浸在方才那段短暂的回忆里。
傅寄忱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漆黑深邃的眼是一把钩子,紧紧勾缠住她:“我来猜猜,你在想……那个叫裴澈的。”
沈嘉念睫毛抖了下,眼底诧然,这人到底有多可怕,居然能窥探到一个人的思想。
傅寄忱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却没有一丝笑意:“被我猜对了。”
那次从她嘴里听到“裴澈”
两个字,他留了个心思,派人随便去查查就知晓了,是北城裴家的公子。
裴家与沈家是世交,那么,裴家的公子与沈家的小姐,自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
可惜了。
世交成了世仇,美好姻缘化作泡影。
沈嘉念始终一言不发,傅寄忱也没揪着不放,抬手扯开了领带,对着全身镜重新打了个常见的温莎结。
造型工作室的两名造型师来到蔷薇庄园,为沈嘉念做妆造。
一个小时后,沈嘉念提着裙摆从三楼乘电梯而下。
客厅一侧的茶室里,傅寄忱与陆彦之对坐品茗,檀木茶几上燃着线香,淡淡雪松香飘散在空气里,在客厅也能闻到些许。
陆彦之两指捏起茶杯,目光扫过来,顿住,挑起的眼尾难掩惊艳,而后扬唇笑道:“我就说傅大脖子上的红痕不像猫挠的。”
以他的脾气,那只挠过他的猫早就被赶出去了,不可能再近他的身。
傅寄忱不接话,视线在沈嘉念身上凝了几秒,像是忘了早前在衣帽间闹的不愉快,对她招手:“时间还早,过来喝杯茶。”
沈嘉念提裙过去,坐到他身边。
傅寄忱稍稍坐直,拎起炉子上的茶壶,烫洗干净一个茶杯,给她倒了杯茶,亲自递到她手里。
陆彦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睃动,唇边笑意掩不住,喝茶差点呛到,轻咳一声后,他对傅寄忱说:“我还当你出席婚宴是给秦钟天面子,原来是为了沈小姐。”
上次秦老太太大寿,秦家给傅寄忱递了请柬,他不肯赏脸。
此次秦家办喜事,照样送来请柬,依陆彦之对傅寄忱的了解,他不想给面子的人,三顾茅庐也没用。
所以,在听说傅寄忱要去参加婚宴,陆彦之着实吃了一惊,以为这人转了性子。
如今得知是沈嘉念陪他同去,陆彦之就觉得一切说得通了,尹书瑶是沈嘉念的表妹,某人是给沈小姐面子。
陆彦之不知沈嘉念与尹书瑶之间的恩怨,只当她是欢欢喜喜参加表妹的婚宴。
到时间了,三人分坐两辆车前去银海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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