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姆妈询问未果,只知道女郎晚膳也没吃几口,就一径长吁短叹。
可惜,当夜,时雨并未出现。
他说来找她的话,就如同随口说的玩笑,不算数。
戚映竹怕他再闯自己的闺房,熬着夜不敢脱衣不敢合眼,她心中琢磨着话术全都像无用功一样。
戚映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只是次日,她和成姆妈主仆二人被官府的人叫住,委婉地表示那采花贼估计离开他们小镇了,两位可以回到落雁山上去住了。
成姆妈一时愕然,觉得根本没有寻到采花贼的踪迹,怎么就能说是安全的了
成姆妈要找人说理,被戚映竹拦住。
戚映竹要成姆妈整理东西回山上,成姆妈不情愿,戚映竹这才道“姆妈,落雁山才应该是我待的地方。
我一直在山下府衙中好吃好喝地住着,有人是要不高兴的。”
成姆妈恼怒“谁不高兴啊。”
她想到了戚映竹敏感的身份,想到了前些日子回归侯府的真千金。
戚映竹淡淡一笑,面上无波,她转身回去里舍收拾行李,成姆妈望着女郎纤细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成姆妈心疼道“何必这样呢你又不碍着她什么,她自在侯府里锦衣玉食,你都躲到这里来了,她还要怎样啊。”
戚映竹没有多说,脑中短暂出现那位千金刚归来时,着自己时目中的恼怒意。
对方是该怪她,听说戚映竹的亲身父母是农夫农妇,没什么文化,动辄打骂人后来那两位去了后,还给真千金留下一个弟弟,成了拖油瓶。
戚映竹在侯府穿金戴银时,侯府的真千金却在吃苦对方如今仅仅要将戚映竹赶出京城,已经算是客气了吧
成姆妈原本担心他们回到落雁山上后,采花贼去而复返。
不管戚映竹怎么说,成姆妈坚定认为时雨是采花贼,即使不是,也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戚映竹也确实觉得时雨不是什么好人。
她便没再多话。
不过,成姆妈的担心多余。
二人回到山上住后,日子恢复了清静。
没有府衙来扰,也根本没有什么外人来这边。
渐渐的,成姆妈放下了戒心,好好照顾女郎。
这一日清晨,成姆妈去扫院子,戚映竹起床后缓了一会儿心神,便坐于窗下,开始梳妆。
她从妆奁中拿出一张红纸,轻轻抿在唇间忽然,支起的窗杆旁,一只少年的手从外伸来,好奇万分地将她抿在唇间的红纸向外一扯。
修长有力的指骨,白净的指节。
戚映竹呆呆地张嘴,到从屋顶翻跳下来的时雨“”
时雨也呆住了。
他低头自己手中的红纸,没想到她力气小之外,牙齿的力气也小。
他还想与她玩呢,红纸一下子就抽走了。
时雨歪头,问她“你是不是咬合不太好”
戚映竹“”
她忽地一下站起,因起得猛而眼前发晕,身子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