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旧年雨水泡的,又滤了好几遍,与你在侯府喝的茶不一样的。
你赶车辛苦,我也没有旁的能报答,只能尽力为她泡一盏好茶了。”
戚诗瑛一个白眼翻上天“能有什么不一样侯府的茶叶,比你能拿到的,不知道好多少”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接过了这杯茶。
她偏偏不学名门闺秀的作风,端过茶就牛饮。
而就是这样,她都品出一番清甜的滋味。
戚诗瑛慢吞吞地端着这杯茶,低头茶叶,听到已经下车的女郎立在前方“这便是驿站么”
戚诗瑛“是啊。
你没有来过吧。”
戚映竹摇头“昔日只在本中到过。”
她目蕴轻愁,青色斗篷托着纤柔身子,站在灯火长廊外。
灯烛荧惑,她风致楚楚,动人十分。
她浅笑时,颊畔的梨涡也若隐若现“我第一次见到本上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戚诗瑛“”
她硬邦邦道“别跟我这么说话,我不吃你这套。”
戚映竹诧异地她,见戚诗瑛扭过脸兀自进驿站去。
戚映竹首次出门,心里也慌乱十分,连忙提着裙裾跟上。
便是这般,两个女郎慢腾腾地走,也到了戚诗瑛曾经住过的村子。
原本,戚映竹亲身父母救过当年的君侯和侯夫人,那她父母所住的低伏,离京城也不会太远。
寒夜起雾,白霜铺地。
戚诗瑛带着戚映竹在零落的村舍间穿梭,许多村民朝他们投来异色目光,戚诗瑛当没见。
戚映竹跟着戚诗瑛,到村子最偏僻的、被苍天密树掩盖的角落里,若非戚诗瑛推门,戚映竹都不知道这里藏了个房子。
戚映竹进门,便被烟尘呛得不住咳嗽。
她用帕子掩住口鼻,好奇地四处观望。
家徒四壁,房中什么也没有。
戚诗瑛淡声“别了,屋子早就空了。
我不到十岁就离开这里了。
只是你既然要回来,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打地铺凑合吧。
娇滴滴的你,能够受得了吧”
戚映竹自然应下。
她颇为不好意思,但着戚诗瑛进进出出地烧火,她只能帮着抱一点儿柴火。
而就是这样,她手上被木头划破了血。
戚映竹不想让戚诗瑛发现,但是吃干粮的时候,戚诗瑛仍然一眼见。
戚诗瑛匪夷所思地她一眼“你真是一点活儿都干不了啊。”
戚映竹低声“只是以前身体不好,做不了而已。
这种事,其实熟练了,也没什么干不了的。”
戚诗瑛本想嘲讽她两句,但是她如此,戚诗瑛心里忽然一阵难受,也不说话了。
夜里,二女打地铺入睡。
戚诗瑛背对着戚映竹,朝着木门的方向,一柄小刀被她放在枕前。
她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也习惯了提防身边发生的很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