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腾风“不能。
他们这些江湖人士,一贯狗咬狗,谁也不干净。
我不出手对付他们已是睁只眼闭只眼,我是不可能帮江湖人任何一方的。”
戚映竹一滞,她绞尽脑汁正想努力说服闫腾风,就听地上那躺着的一个人扶着剑站起来,大喝“这话说得好只是既然不插手江湖事,闫郎君何必对我们苦苦相逼”
戚映竹和闫腾风回头,戚映竹紧张地往闫腾风身后躲,闫腾风巍然不动。
那站起来的侠士戚映竹如此,冷笑道“戚女郎,我听了半天,也听明白了。
你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路子,我们是草根出身,你和这位闫郎君才是金贵人士。
我不知道恶时雨是如何蒙骗了你,让你嫁给他,但是你若知道你的未婚夫君是何其罪大恶极一人,你仍能毫无芥蒂地嫁给他么
“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这种女郎,大家闺秀,会读,会写字,会绣花。
你恐怕只过几本话本,就以为杀手是什么威风凛凛的人你不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血,不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不知道他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你这种人,和他在一起,你真的能心安理得”
戚映竹面容微微苍白。
雨声磅礴,这人的质问,却比雨声更大。
在这一瞬,她蓦地想到了表姐宋凝思。
她的表姐也是闺阁女郎,也曾天真烂漫、笑靥如花。
在表姐被掳走前,戚映竹觉得,表姐是个虽然自我一些、却娇憨可亲的姐姐。
但是她最后一次见宋凝思的时候――
宋凝思是个面容苍白、死气沉沉、心机深而狠的女郎。
宋凝思也曾经历过这种质问么
戚映竹勉强喃声“不一样的。
恩怨情仇,是说不清的。
时雨很听话的,他不主动做坏事,只是因接生意的话,不应该怪他的。
他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会着他,教他,不让他主动滋事”
那唯一的女郎嗤笑“那以前做的恶,就算了”
戚映竹说不出话。
无论回答什么,她都会忍不住为时雨辩解。
可若是为时雨辩护,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时雨真的会是无辜的善人。
戚映竹只喃声“不管发生什么,我总要与他一同承担的。”
靠着树桩的江湖女侠此时也终于站了起来,她声音变得尖锐,手中剑直指中间的二人“如何承担我们天山派远离中原,不参与江湖纷争,难道这还是我们躲得不够远么恶时雨偷走了我们的九玉莲,我的小师弟为此要丧命,难道我们连寻回九玉莲的权利都没有么”
戚映竹脑中猛地浮起一个猜测,她想到时雨之前的离开,回来后带给她的东西
她声音变得紧绷“何谓九玉莲”
夜雨中,一道老人的声音幽幽行近“生人肉,补其血,药百病,护其精。
九玉莲一百年就开这么一次花,我天山派想尽办法想多种几株,却不知是何缘故,一直栽种不成。
小行要靠着它救命,我们整个天山派要靠着它续小行的命。
为此,我们让出了各大门派很多好处,让他们不来抢夺九玉莲。
谁能想到最终功亏一篑,九玉莲没有被各大门派抢走,却被恶时雨夺走。”
几位江湖少侠齐声“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