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倘若他不砍柴还整日往山上跑,被村里人瞧见又要探究起来:冬天是农家最闲的时节,连地里的活儿也不用忙,自然有闲心关注起东家长李家短的杂事。
便打算上山的时候顺手砍一些柴做遮掩就是了。
反正他手伤了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砍得柴变少也正常吧。
老板娘听他这么说,再看了沈青胳膊上的伤口,只觉得惋惜又庆幸:“我的老天,碰上野猪那是玩的?能逃出一条命来真是幸运,你这口子可不小,得好好养养。”
就是可惜年前这波柴火涨价,沈青是赶不上了。
她也是知道一些沈青日子过得不容易。
不是家里实在困难,一个哥儿能做起樵夫买卖?心里觉得同情,算钱的时候还多给了沈青两文凑了个整:“要不还是去那头医馆瞧瞧。
虽说冬日里不容易化脓,但也是这么长的一条口子。”
沈青自己的伤自己清楚,不觉得有什么。
不过老板娘这么说也是一片好心,他应了一声,又问:“婶子,我这车能不能先存在您这儿?趁着还没到年根价钱没长起来,家里置办点东西,赶着车不方便。”
“你尽管放我这里,买了什么东西让伙计直接送过来,我让人给你放车上。”
老板娘爽快的答应下来。
沈青便把骡子车交给伙计,出了牙行,往当铺去了。
沈青路上思考过,在首饰铺子和当铺之间,选择了当铺。
一来是他以前也来过当铺,帮家里当过些东西,对里头的弯弯绕绕也知道点儿,比起从没进过门的首饰铺子两眼一摸黑的强。
二来就是他穿得衣衫破旧,那些伙计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只怕买卖没做成还要受一番排暄。
总归银子是硬通货,价格不会差很多,至多一个手艺钱。
这般想着,沈青便来了当铺。
进当铺的穷苦人家多了,要不是日子过得难,谁会来当当?伙计倒也不会因为他穿着破旧而眉高眼低的,引着沈青到了柜台前。
柜台里面是一个胡子花白、穿着长衫的老先生,坐得高高的,柜台也高高的。
沈青将两个镯子一个银锁放在托盘上推了过去,老先生隔着手帕挨个拈起来细细看了一遍,又眯着眼睛来回打量了沈青半晌,慢悠悠沉着嗓子问道:“这些东西,你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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