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舒领着两个孩子进屋,秦御坐在贵妃榻上看书,光线朦胧地透过书页,偏黄的书纸上印着干净漂亮的字,看完一页,秦御就把这页翻过去,自始至终,都没给母子三人一个眼神。
秦年年跟秦尾尾有些怵,而且,他们陷入一个难题,秦御坐着,他们要怎么抱难道要抱小腿秦年年缩了缩脖子,扯了扯顾宁舒的手,喊了声娘。
顾宁舒道,“还在看书呢,看了快一个时辰了吧,累不累,要不要歇歇眼睛年年,倒茶去,尾尾,把桌子上的点心端过去。”
两个孩子撒腿就去,一个抱着茶壶,一个去端点心,送过去,讨好地笑了笑,“爹爹,累吗,吃块点心吧,这个点心最最好吃了,你吃完了,就不累了。”
刚才还吃过的秦年年也跟着作证,“对真的特别好吃,我刚刚”
顾宁舒捏了一把汗,心道,“秦年年你吃过就吃过,吃了也不要说出来呀”
秦御把书放下,问道,“刚刚怎么了”
秦年年抱着茶壶,眼睛转了转,“刚刚在前厅罚站啊,没做别的。”
秦御道,“你娘也没偷偷给你们点心吃,对不对”
顾宁舒暗道不好,果然,秦年年一带就跑。
秦年年点了点头,“嗯,没有的”
秦御道,“还没给你们吃什么”
秦年年道,“没给吃松子,也没给吃瓜子。”
秦尾尾碰了碰秦年年的肩膀,小声道,“哥哥,你说漏嘴了,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爹爹一下子就知道娘亲偷偷给我们吃小点心瓜子松子了。”
顾宁舒,“”
秦御叹了口气,把两个孩子手里抱着的东西放书架上,看着顾宁舒道,“舒儿,你,你又偷偷给他们送吃的。”
顾宁舒道,“一人一块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心多大,那么一小块,他们一口就能吃没了。
再说了,你只说罚站,也没说不让吃东西啊,一个时辰,可一分都没少。”
秦年年继续作证,“爹爹,真的,娘亲说的一点都没错,娘亲盯着我们站了一个时辰。
那句话怎么说的,罚在儿身上,疼在娘心上。
娘亲肯定是最心疼不过了,您最心疼娘亲,娘亲心疼,您又该心疼了,您肯定不忍心让娘亲心疼对不对”
秦尾尾跟着点头,“对的对的,总不能因为我们两个受罚咱们一家人心痛痛啊,爹爹,您就消消气吧,不要再生气了,多不值得啊”
秦御站起来,问顾宁舒,“这是你教他们的”
顾宁舒道,“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教这个,心疼什么的听起来肉麻死了,别气啦,他们以后不敢再犯了,我都说过他们了。”
顾宁舒说完,眨了眨眼睛。
秦御被闪了一下,他还不知道顾宁舒的说只是温声细语地跟他们讲道理,小孩子还明白不了那么多,都不一定能听懂。
这又不是第一次挨罚,总是不长记性。
秦御还要说话,忽然腿上传来难以忽视的重量。
秦御低下头,见两个孩子一人抱住了一条腿,仰着头冲喊,“爹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您就别生气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下次绝不会再犯了”
秦尾尾也跟着道,“嗯,爹爹,我四,下回绝对不会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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