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用太担心。
走吧,我刚才见着父亲那模样,还是先去祖父那里看看吧。”
沈景玄刚跨进院门,就听得祖父书房中传出杯盏砸碎在地的清脆声,忠叔见景玄进来,连忙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别趟入这浑水中。
沈景玄站在院内,正犹豫是不是要离开,沈辞安从窗格中见到,阳光下,最喜爱的孙子挺身站立着,深邃的眼神望向屋内,没有一丝闪躲。
顿时,他觉得长久以来压在自己肩头的担子是时候可以分一些给这位朗朗少年。
他走到门边,“进忠,让景玄进来吧。”
景玄跨进书房,只见满地碎瓷,父亲的衣衫上被茶汤溅得湿了一大片。
他先走到祖父身旁,扶着祖父坐下。
沈敬先被父亲训了一顿,自己这囧迫样子又被儿子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不乐意,脸色愈加不好。
沈辞安将手上捏着的纸递给沈景玄,景玄接过细细看着。
“祖父,虽然孙儿不知背后之人是谁,但定然是觊觎陛下之位。
印子钱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洛城各家大户暗着都有放印子钱,毕竟利息高。
他们便是想通过内宅妇人浅短见识,拿捏住这些重臣把柄,只等重要时刻拿出来作为胁迫手段。”
沈敬先听完儿子的话,才意识到小儿子的敏锐性比自己更厉害,他竟然与父亲的见底一致,原本他以为是那背后之人是想扳倒侯府,所以才设此圈套。
原来他们想要的不在于此,毕竟老侯爷是得了先帝口谕宣读传位诏书之人。
他看看坐着的父亲,虽然垂暮之年但眼神依旧明亮。
转头看看站在身旁,身高尚不及自己的小儿,他那亮闪闪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这种光亮,他从未在自己眼中见过,一时间,他心中顿生悲悯,自叹不如。
“景玄,那以你之见,侯府现在该当如何应对?”
沈辞安问道
“孙儿以为,目前不宜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
既然人家设了圈套,我们也已经入局,倒不如将计就计。
祖父当年如何得了先帝的信任,如今也应当能得当今圣人的信任。”
沈景玄看着祖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