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咬我呢,怎就禁不得了。
真个没用过?认了我不笑你。
那广东人事可是好角儿,跟爷的一般大,娘娘不喜欢么?”
月娘实在怕了他,哑着声儿道:“不喜欢,我要你知冷知热,搂着我,缠着我,冷冰冰的什么意思。”
齐三深深看着她,月娘摸着他的心口画圈儿,终磨得他忍不住丢了手,这厮才饶人安歇去。
两人几乎到要起的时辰才睡下,月娘难得睡得很沉,下午齐三起身,在床边坐着,一时盯着她愁,一时盯着她笑,亲了脸出去都没惊动她。
齐三也不洗漱,散披襟闲逛,小楼院前新种的树长高了不少,他绕着树转了一圈,叫丫鬟给他打了水来浇灌,对着树说话:“你是我种下的,也算我一个好孩儿,你娘养育你辛苦,快些儿长大给她遮阳挡风,若他日成了精,别忘了爹和娘,我和你娘啊,还不知何时能给你养弟弟妹妹呢,你也不会叫人,唉……”
他站在树前犯痴,小丫鬟虽好笑,但不敢待在近处一直听着,再叫三爷揪住骂一顿,没得触霉头,于是都躲了做事去,并不惹他。
这时吴北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个木盒子,见三爷起了,转往这边说话:“三爷,县衙韩家来人,他家如夫人给奶奶送了两匣子点心,一盒玉簪粉,还有一个匣子,说是大少爷特意备的,深谢我们奶奶多日照顾。
奶奶没起,我想着先打点人回了,不好叫拿了空盒子去,头两样好说,拣家里有的装上就是了,唯独手上这个,并不知是什么,想来问个章程。”
齐三接过来看了,是个描金红漆木的扁盒子,他姐出嫁时见过不少,多是放贵重饰的,扣子扣得紧,晃也听不出响动:“韩家大少爷,几岁了?爷不在家,你们奶奶还跑去人家带孩子了?”
这哪是问娘子做了什么,是疑他们服侍得不经心,吴北欠身回道:“咱们奶奶是金贵人儿,韩家哪受得起。
您这一向不在家,不是托了韩家女眷照看么,奶奶开了铺子,韩家如夫人亲自来请,要给她家周岁的少爷做衣裳,大少爷和大小姐也一起的。
韩家大郎才七八岁,好像是念书有些不用心,昨儿奶奶去养济院,正好路过县衙,带他家大少爷一起去了。
您是最晓得的,咱们三奶奶要想劝个人,哪还有劝不回的。
我想那少爷怕是回转了,所以他家另备了一份厚礼,显得郑重些。”
齐三冷哼:“真不想念书的,把脑袋开了搅一搅也不管用,七八岁……七八岁也不小了,不知玩的什么花头经,我倒去问问。”
他拿着木盒子进屋上楼来,推门进屋,正好月儿醒了,人歪在床边,枕着胳膊懵,齐三坐过来:“姐姐醒了?可知一梦,已过三千年。”
月娘眼一转,人立时清醒了许多:“鬼话连篇,手上拿的什么?”
齐三把盒子递到她手上:“韩家大少爷送来的,谢你照顾他,快打开我瞧瞧,什么稀罕东西,也不说是什么。”
月娘趴着拨弄那铜扣儿,不是那么好开的,先问:“他家来人了?何时来的,还在不在?”
“有一会儿了。”
齐三眼盯着她雪白的手,红亮亮的盒子衬着,真个肤如凝脂,玉玉纤纤,正心猿意马,那盒子“咔哒”
一声开了,里头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一本盒子一般大小的书,皮纸面儿,颜体写着“道德经”
三字,应是宋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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