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你这三天都在里面哭?」佟老板淡扫一眼屋内,看见蝶儿肿得比核桃还要大的红眼睛,似笑非笑地摇头嘲弄着。
「再哭下去,你连严子晟的丧礼都要错过了。
」
「少爷……」严子晟这三个字成功地止住了蝶儿的泪水,她狼狈地起身跑到佟老板的面前认真道:「我要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少爷最后一面。
」
佟老板深邃的黑瞳上上下下打量着蝶儿,好半晌后,艳红的唇勾起了淡淡恶意。
「去是可以去,不过我讨厌女人的眼泪,你要是让我再看见一滴眼泪,我可不管什么严子晟,我们就回水月镜花,一刻也不多留,如何?」
蝶儿听完后用力点头,同时伸手拼了命地抹掉脸颊上的泪痕。
「好,那我们就去为那个倒霉鬼上炷香,聊表哀伤之意好了。
」佟老板轻笑,见蝶儿听到他的话倒抽一口凉气,更讥讽地挑眉道:「我说错了?那个姓严的喝了多少珍贵的花蜜水,连每年只进贡给皇室三颗的药你都给他吞了,还是保不住自己的命,不是倒楣鬼是什么?早知他早晚会死,又何必浪费我的东西,哼!
」
「佟老板,你别这么说少爷……」光是听,她就难过得想掉泪了。
「咦?从你眼角冒出来的圆珠子是什么?」佟老板眯起眼,充满嘲弄地问。
「我说了,再看到一滴泪,就哪里也不去。
」
蝶儿立刻瞪大眼,说什么也不让泪珠滚出来。
虽说早知佟老板日善、夜恶两种性子,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嘿嘿……走吧!
」佟老板噙着邪笑,轻挥着手上的扇子,一边走、一边闲聊似地问:「蝶儿,若是将严子晟的尸体偷回来,我想法子把那珍贵药丸给挖出来?你说那药效还存几分?前几日有人出重金想买药,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法子怎么样?咦,你的眼眶是不是又红了……」
「佟老板!
」
「哈哈……」
所有京城的富商、巨贾都接到严府出的丧帖。
当佟老板带着蝶儿抵达严府,厅内已经站满了前来吊丧的宾客,在为严子晟上完香后,他们依序向前对坐在大厅中央的严老夫人、还有严氏其余宗亲致意。
「黄公公到。
」吊丧仪式进行到一半,外头突然传出了这样的喊声。
在场所有宾客一愣,果然看到一队隶属宫廷的禁卫军、分成两列在前方开道,而一头银,身穿宫廷内侍衣袍的黄公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严府在为谁办丧事?」黄公公走到大厅,漫不经心地瞥了坐在大厅中央的严老夫人、还有其他代表严氏宗亲的人一眼,似笑非笑地问。
「回公公,今天是为我严氏第十代子孙──严子晟办的丧礼。
」严老夫人面容哀凄地回答。
「喔。
」黄公公微微敛下眼,再次抬起时双眼已经绽放出冰冷的光晕。
「我最后再问一次,今天严府是为谁办丧事?」
众人面面相觑,严子晟身亡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不知这位黄公公为何特地来严府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严老夫人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不敢得罪宫廷的官员,她站起身、十分慎重地再回答了一次:「是我严氏第十代子孙严子晟的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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