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哪里能够逃得过沈砚青的眼睛,只这三两回的眼神交汇,他便晓得两人之间定不同寻常。
当下也不动声色,只是对着祈裕拱手笑笑“裕表哥几时到的家好些日子不见了。”
怀中顿空,女人香风遁入他处。
祈裕意犹未尽地凝了鸾枝一眼,料不到一夜未见,她竟忽然着了妆、画了眉,连眼神都失了昨日青涩这是屈从了嚒可惜了,一抹香酥却被那废人享用。
祈裕对沈砚青歉然回了礼“前日回来的,听说表弟新婚燕尔,便不曾过去打扰。
刚才多有唐突,怕表弟起身不便,擅自做主拦下了表弟妹,还望见谅。”
“无妨。
怪她自己不小心。”
沈砚青自动忽略那句起身不便,只淡笑着扫了鸾枝一眼。
鸾枝的眼神却不在他二人身上。
是故意闪躲么为何她只是与那无干的孩子们说笑。
偏要她难做戏。
沈砚青又问道“表哥这次进山,可有甚么收获”
祈裕收回眼神“哦呀,你不说我倒险些忘了。
这次进山在猎户家中购得一方上等鹿茸膏,温而不燥,对体寒体虚者极为帮助,我今日特特带了来,正要给表弟则个。”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金褐色的锦盒,只与沈砚青递去。
沈砚青却不接,微起抬下颌对鸾枝示意道“劳烦表哥一番心意,你去替我接来。”
那眼神潋滟,分明是好整以暇。
鸾枝暗暗揪紧帕子,然而仔细瞅着沈砚青清隽的面庞,却又找不出他的一丝异样,也不知到底被他去了端倪没有真个是只狡猾的狐狸。
只得逼自己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接。
一指修长摁住她手心,分明不过秒秒的时隔,却让她一瞬想起昨日的不堪。
“鸾枝替相公谢过表少爷。”
鸾枝服了服身子,知道祈裕有话要对自己说,却只是低语一声就转身,偏不肯给他留机会。
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少爷,不信他真敢明目张胆地与嫡少爷抢女人。
将锦盒放置沈砚青膝上,柔声道“那边太阳甚暖,我推你过去晒晒吧,多晒太阳对腿脚有帮助呢。”
也不顾沈砚青理是不理,小手儿只往他臂弯抚去,另一手扶着椅背就走。
“好。”
女人的手心暖热绵绵,从头至尾都未曾过那月白长裳的男人一眼。
沈砚青勾唇笑笑不是都化了妆、着了新衣么,如何又这样冷淡
罢,且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甚么药。
祈裕有些不爽了,瞅着鸾枝一袭长裙娓娓离去,料不到前日那个生涩惊惶的小鹿,忽然一夜之间变得如今淡定,她竟然丝毫不顾忌昨日与自己的一场旖旎,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地忽视他对她的暗示是料定他不敢在众人前面把她如何嚒
好个绝情的小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