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了,这几天都安排了手术。”
“可明天是星期天……”
“我现在是三班倒,周末不一定休息。”
他嘲弄地笑了一下,“不是以前在你爸的医院工作时那样了,懂吗?”
他工作上的事,长安其实不懂,但他这么说,她就明白他是没法跟她一起去看电影的了。
“那这两张电影票……要怎么办?”
“你想看的话,自己去看就行了。”
“我不敢。”
她还不敢到影院那样的场合去。
骆敬之听她这样说就莫名的蹿起火来,转身道:“你是小孩子吗?现在就算是□□岁的小孩子也可以一个人去看电影了,你就这么离不开人照顾吗?”
长安有点委屈:“敬之,你生气了吗?你不要生气,是齐医生说……”
“我知道她说什么,因为我也是医生reads;!
你现在是拿她来压我吗?那也没办法,我的工作就是这样,你要觉得闷,大可以去找你爸妈诉苦。”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一台接一台地做手术,有时回家长安都已经睡了,两人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
长安回娘家跟父母吃饭,大概是被问到近况,就说了一句他太忙没时间陪她,回头他的手术安排就被减去大半,病人都分配给了别人。
时任医院院长的殷奉良语重心长地跟他谈,希望他多放点心思在长安身上,这样的安排全都是为他们好。
长安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听他出言讽刺得多了,渐渐也明白一些,夫妻相处不是事事都能向父母说,后来就连爸妈那里都回得少了。
因为他工作忙,婚后一年多,他们才有了巴黎的蜜月旅行。
热水从花洒浇下来,骆敬之站在水雾里,身体是暖的,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这段婚姻,捱也捱到了第三个年头,心甘情愿也好,度日如年也好,总之也这么过来了,像今天这样失控地吵闹好像还是第一次。
酒是个好东西,只不过他好像还是太过自律了,喝得不够,没有到解忧忘愁的地步,反倒借酒浇愁愁更愁。
洗完澡上床睡觉,他顺手关掉了顶灯,只留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他翻身向内,酒劲上来之后的疲惫感让他闭上眼敦促自己尽快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角的另一端被掀开,有软软的身体贴上来,紧接着就是纤细的手臂绕过来抱住他。
“敬之,你睡了吗?”
这该怎么回答呢?他索性当作没听到。
年轻柔软的身体在他背上轻蹭着,不屈不挠,轻轻叫他敬之。
他不能指望一个心智不全的女人有体贴入微的心思和看人眼色的本事,她反正从来都只要求她想要的。
“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的冷漠没有击退长安,她脱掉身上的睡袍重新抱住他,依然是小动物似的慢慢蹭着:“敬之……”
她可能以为自己是在撒娇,但骆敬之从来就不当她是。
他坐起来,回身看到她露出单薄的肩膀坐在那里,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发梢,深棕色模糊的一片,胸口却是大片的雪白,大概还是冷,她扯住被单勉强在身前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