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沅抬眼瞥了下管洛。
便没有再搭话。
管洛以为写春联是这么容易的事吗?她和哥哥都不愿出头,就可知并不容易了。
按理说,管洛应该清楚自己的水平,如今一反常态跑来挑梁子,事出反常必有妖!
杨氏没管沅想那么多,只当管洛是孩子心性好奇。
想去试试罢了。
于是她微笑回应:“洛丫头愿帮忙自然是好的,你祖父正在前院。
你去找他一同写。”
管洛答应着去了。
看管洛离开,管沅忙嘱咐身边的人打探消息。
便知道了祖父并没有让管洛写春联。
“这么说,祖父虽没有让她写春联,却和她说了很久的话?”
管沅仔细思索着其中的联系。
灵均点点头:“我们都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姑娘,您觉得,老太爷会说什么呢?”
“我哪能明白祖父的心思,”
管沅摇首,“不过,想必祖父是有自己道理的,他能同管洛说的话,一定只对咱们府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端看管洛能不能听进去。”
除却年三十的祭祖和年饭,正月里的拜年并没有管沅什么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也就帮母亲在后宅打点一下春宴和礼单;但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不像前两个月的各处宴请,却是推也推不掉了。
内宫中人和一些十分显赫的勋贵,会在皇城的城楼上观灯;至于其他官贵,按照与民同乐的惯例,会在内城城楼辟出地方,供各家赏灯;平民百姓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会出门观灯游玩。
因此,管沅这回是不得不出门了。
“难道,姑娘还是怕见到杜姑娘?”
马车上,灵均看着一直不曾开口,似乎有重重心事的管沅问。
管沅拨了拨怀里的手炉:“兴许是吧。”
她对杜思,总有一种前世带来的惧怕,想要敬而远之。
偏偏杜思不是想疏远她的人,可又不是想抬举她,这便显得十分诡异了。
杜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呢?
元宵佳节,花灯在夜幕里攒聚,烘托得那一轮明月愈发盈润美丽。
城楼风大,管沅扯了扯身上湖蓝的羽缎斗篷,一转头便看见缓步而来的柏柔嘉。
“沅妹妹好久不见,”
柏柔嘉神色恬淡,“近来都不见你出门,焦妹妹倒是时常提起你。”
管沅神情一滞:焦婉妍?
“柏姐姐也许久未见,”
管沅客气回礼,“焦妹妹时常提起我,倒是稀奇了。”
柏柔嘉轻声回应:“我也觉得甚是稀奇,听闻焦妹妹从前和你长姐倒是走得近,不过最近也没听她提起过,大约是怕了孤煞一事。”
定远侯府和永国公府的亲事以及亲事破裂,并没有传出去,永国公府没有传出去的动机,毕竟这对自家女儿名声不好;定远侯府也没有,毕竟被女方打回八字,实在太是羞辱。
但仁和大公主府和定远侯府的亲事,如今已是人尽皆知;至于定远侯府大姑娘原想攀附靖安侯府的事,虽然渐渐淡漠下去,可众人心里都有数。
然而管沅想不明白,焦婉妍的一应举动反应。
莫非,柏柔嘉在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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