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方,一名肌肉壮硕的老者和一名方脸中年人正默默观看,眼神平静。
老者赫然就是永安军曹白三僖。
“这边法脉做事还算讲究…”
方脸中年愤愤不平道:“哪像怀州,司马家行事霸道,竟要强买我等传承,和那血衣盗有何区别,我老陈可受不了这气。”
白三僖嘿嘿一笑,“早说让你跟我走,放心,永安偏僻安全,我家大人也为人慷慨,说不定还会助你重振匠门陈家威名。”
“白老哥说笑了…”
方脸汉子摇头叹息,“这世道,出头的橼子先烂,我只想寻个地方安稳度日,生个男丁将这门手艺传下,免得愧对祖宗。”
说着,眼中满是伤感,“年轻时总想着扬名,怕家室拖累,如今年事见长,才现柴米油盐,儿孙满堂是真福气。”
白三僖也抚须一叹,望向前方,“渠城到了。”
只见一座大城依山而建,河上船来船往,码头抗包的汉子烈日下喊着号子,更有小贩叫卖茶水,伢人讨价还价,热闹非凡。
二人皆是走南闯北,见此也不好奇,付了船资后随人流入城中。
沿街两侧商铺云集,酒旗招展,有不少身怀利刃的汉子来来往往,步履轻快,一看就身手不错。
白三僖低头道:“陈老弟,这渠城人员复杂,咱们莫要多留,吃些酒食便立刻上路。”
方脸汉子点头称是,“白老哥说得没错,这渠城有啥吃食?”
白三僖抚须笑道:“差点忘了陈老弟就好这口,要说渠城,还是鱼酢最是美味,取河中上好鳇鱼腌制,再配上一壶鹅儿黄,那味道…”
方脸汉子听得顿时流下口水,“还等什么,走走走。”
二人当即寻了一家酒肆,点好菜便是一番吃喝。
刚吃到一半,便听得街上一阵吵闹。
“杀人啦,杀人啦!”
“有妖人潜入,立刻封锁街道!”
二人眉头一皱,面面相觑。
店内也是一番大乱,不少客人纷纷起身来到门口观看,白三僖二人也凑了过去。
只见街上咚咚咚震颤,一队全身狰狞重甲,血煞翻腾的军士列队而行,前方数十名道童手中拿着黑香在各家店内搜查。
“是府军血浮屠!”
“又在闹疯太岁?”
“是啊,已经连续四起了…”
“也不知这妖人为啥盯上渠城。”
客人们议论纷纷,白三僖眉头直皱。
正说着,一名太一教道童已带着血浮屠军士来到店前。
感受到那沸腾的杀意,所有客人连忙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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