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信宫卧床不起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多么希望,那个人能来看她一眼,陪她说说家常。
然而她的记忆,只剩下一室昏暗,玉屏,高南锦和那些表面恭敬的宫女。
她终是没有等到他。
今日谢云朗出现,又把曾经的那个自己牵连了出来。
她是高高在上的安国公之女啊,是国之皇后,她褪去了满身荣耀,卑躬屈膝地做了一个妾室。
她还是那个曾经孤独地等待丈夫,却等不到的女人。
她的怨念让她重生,说什么无爱无恨,都是自欺欺人!
她这一生,还不知会是什么结局。
活到现在,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她鼻子一酸,用手捂住嘴巴,泪水夺眶而出。
昆仑闷闷道“爷,她饿哭了。”
裴延回过头,看到沈潆的泪水,心没来由地塌下去一块。
不就是饿了她几顿吗?怎么还哭起鼻子来了,他又没说不让她吃东西。
他挥手打昆仑去拿早点,自己则把沈潆打横抱了起来,进了屋子。
他抱着她坐下来,笨拙地安慰“不哭,马上就有东西吃了。”
沈潆又好气又好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泪水却止不住。
裴延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知道会把她饿成这样,他就不赌气了。
军营里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他有时候惩罚手底下的人,就是不让吃饭,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忘记了这是个弱女子,身子娇贵,受不住的。
裴延越用力地抱着她,把她的髻揉得一团乱。
柔软的丝散落几根在她的脸侧,衬得她哭红的脸蛋越妩媚动人。
裴延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下。
沈潆立刻止住了哭声,怔怔地望着他。
裴延以为这个法子有效,双手搂着她的背,用力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等昆仑抱了好几笼包子来给沈潆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房门未关,在做亲密的事,赶紧又下楼去了。
青峰只把谢云朗送到客栈之外,就返回去了。
书墨扶着谢云朗上马车,等马车驶出一段距离,书墨才问“公子,靖远侯怎么说?”
“靖远侯从小就离开侯府,所以对那件事一无所知。”
“那公子把实情都跟他说了?”
“没有,此事我跟岳丈都不便涉入太深,还要他自己去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