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里头鸦雀无声,连一旁树枝上的飞鸟都感觉到了气氛压抑,张开翅膀扑腾着飞离了这一处。
这可真是天生的冤家对手,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番对话又是不欢而散,二人一言不在丛林里头走着。
苍天大树一棵接一棵地走过,所有的地方都似曾相识,诡异的可怕,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永远都走不出去。
即便做了标记也没有用,就像在沙漠里头,去的每一处都是一样,根本分不清这条路走过还是没走过。
不过沈甫亭却有几分本事,在她一头乱麻之时找到了路。
前头映入眼帘的全都是土黄岩石,地上一块块干裂开来,与丛林那处的草皮茂盛完全不同,仿佛两个世界,做凡人确确实实是累,这么大的地方竟然要靠双腿走,何其劳累?
锦瑟走了一路实在疲惫不堪,看向眼前走着的沈甫亭,话间任性,“沈甫亭,我要你背我。”
沈甫亭理她才有鬼,脚下一丝停顿都没有,继续往前走去。
锦瑟见之不理不睬,伸手挥出自己手中的绣花线,沈甫亭转身反手一把抓住,拉着绣花线一扯,将她猛地拽了过去。
锦瑟一个跄踉还未站稳,沈甫亭已经随手扔了她的绣花线,淡淡道:“不要再跟我耍花样。”
“你不背我,我们就永远耗在这里。”
“你拦不住我。”
沈甫亭轻描淡写,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说话间似察觉到了什么,缓步往前走去。
前头岩石堆砌,似乎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巨坑。
锦瑟听见了前头的声响,缓步上前,却被他按住肩膀往下一压,根本容不得反抗,她心中一沉,只觉威胁,耳旁传来他压低的声音,“别说话。”
她转头看向他,见他视线落在前方,不由转眼看去,他们这处地势颇高,又有岩石堆砌,视野极好。
远处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天坑,巨坑里围着许多“人”
,正中间一块巨大的石台,上头有些斑驳的痕迹,颜色深深浅浅,似乎是鲜血染上去的痕迹。
正中间躺着人,身上血迹斑斑,皆是奄奄一息地挣扎着苦求,而天上盘旋着无数秃鹫。
像是在进行一场古老的仪式,庄重而又肃穆,周围弥漫着杀戮的不安气息。
不消片刻,上头盘旋着的秃鹫突然飞落而下,直冲石盘上的人,这些秃鹫好像不同寻常,它们像是在表演,东拉西扯硬生生蚕食掉了一个活人,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极为血腥,叫人不堪忍受。
而那些“人”
却仿佛在享受这样场面。
沈甫亭观之眉间微微一敛。
锦瑟只觉恶心,看向一旁的沈甫亭,“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要走这条路,至于锦瑟姑娘……”
他转头看向她,淡淡一笑,“随你自便。”
她笑眼弯弯,天真又无害,“你不背我,我走不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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