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咧嘴道。
余罪叫着厂里帮忙的工人来收拾碗筷,一把揽起鼠标,大声嚷着谁也别出厂门,自己却拉着鼠标,饭后溜达去了。
这就是当老大和当马仔的区别。
出了厂门,鼠标有心事一般,拽着余罪,亮亮自己怀里老厚的一摞钱,问道:“余儿,这钱得上交吗?”
那是走私成功从货主手里收回的运费,余罪看这家伙的财迷样子,乐了,小声道:“估计得交,没有和缉私上通气,咱们能这么顺利?”
“那我得想办法先花点,这么多钱,全交了有点可惜。
可这鬼地方,没地方花呀。”
鼠标四处看看。
这个镇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主要的消费一个是饭店,早吃得满嘴流油了;另一个就是小歌厅、洗头房,那种消费却是不敢干,监视点还在,报回去可就惨了。
“走,带你开开荤去,想不想?”
余罪察觉到了鼠标的心思,小声说道。
“监视点还在,看着呢,你敢?”
鼠标不相信地反问着。
“这你就不懂了,为了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不管献身、失身,都应该义无反顾。”
余罪严肃道。
“哎哟,余儿你的思想境界咋已经这么高了?我太同意了,走啊。”
鼠标等不及了,拽着余罪。
这俩哥们儿步行进了镇里,找了家叫“忘不了”
的小歌城,进门的长椅上坐了一堆花枝招展的妞儿,看得憋了好久的鼠标哥直流口水,要不是余罪脑后给了一巴掌,他早扑上去了。
两张钱塞给了妈妈桑,妈妈桑把两人直带进二层拐角一个阴暗的房间,这个走私泛滥的地方,有时候提供秘密地点也是一种来钱门路,而且这里应该就是。
进门后妈妈桑知趣地退走了,当看到站起来的人是许平秋时,鼠标刚刚上头的欲望全被吓跑了。
许平秋一指窗户,鼠标赶紧躲帘子后望风去了。
“来,这是今天所有的情况汇总,我总觉得这些人身上哪儿还有遗漏的地方,你看看。”
许平秋道,将随身的小笔记本递给余罪。
这些天一直这样交流,实在是情非得已。
鼠标老觉得在这种下三滥地方这么严肃,显得很可笑,不过那两人偏偏一点也不可笑。
余罪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就是几个靠得很近的嫌疑人的活动轨迹,莫四海对他防着一手,在情理之中;焦涛吧,除了第一手接触后,全是电话联系。
至于傅国生、沈嘉文,仍无法接触到那个层面。
他翻看着莫四海和焦涛,焦涛和傅国生、沈嘉文,两拨人都是在饭桌上会面,可这很简单的场景,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每每看到这些人,还是有一种狐疑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他们贩运频率应该很高,这种低毒高效、价格实惠的麻醉品市场需求量很大,从上一次走货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一天了,我想是不是他们该动手了,或者,他们还有其他渠道?”
许平秋问。
“有,肯定有,他们不会把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
余罪道,“今天焦涛打电话了,以老傅的名义让我帮他走一趟货,运费五十万,从港口到株洲。”
许平秋倒吸凉气,一下子狂喜了,不过他马上又省得了,脱口而出道:“圈套?!”
“肯定是圈套,如果是老傅走货,绝对不会和老傅自己扯上关系。”
余罪笑道,“我直接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