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驹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皇帝:“?”
谢初:“……”
沈令月:“……”
“……驾!”
沈令月以为刚才是她喊的声音小了,马没有听到,就又试了一次,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要大,然而那白马依旧立在原地,听到她的喝声,也只是甩了甩尾巴,并没有其余的动作。
沈令月有点急了,她又试了一次,这一次无论是扯动缰绳的力道还是喝马的声音都要大了不少,可那匹马却像是聋了一样,甚至开始低下头啃起地上的青草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到这会儿就变聋子了?!
这云中驹是存心要让她在别人面前出糗啊!
“令儿,”
见势不好,皇帝开始有点担心了,连忙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马鞍马镫都安上了,已经比朕还要厉害了。
你快快下来,此马性烈,朕怕它伤着了你!”
不行!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若是灰溜溜地下来,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成功呢。
堂堂一国公主居然驱使不动一匹马,这要是传出去,外面的人得笑掉大牙,她可丢不起这个面子!
这么想着,她就道:“没事,父皇,我能行的!”
说着,她开始不断地牵动缰绳、夹紧马腹,这些动作果然有效,云中驹不再低头啃草,开始四蹄乱走起来。
沈令月大喜过望,收紧缰绳就要继续,她甚至往后挥了一下右手,想要拍马前行,谢初却在此时看出了不对劲,连忙上前几步,急声道:“住手!
不能拍!”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沈令月沉浸在就要驯服烈马的喜悦之中,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只听一声闷响,她的右手就重重地落在了马背的右后方。
“驾!”
回应她的是云中驹的一声嘶鸣,以及高高扬起的前蹄。
她的世界就这么在刹那间颠倒了一大半。
怎怎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把这马驯服了吗?不是已经用爱感化它了吗?怎么它还是发疯了?
她的善意她的爱呢,这马都没有感受到吗?
那赭师傅是不是在坑她啊!
马匹一旦发疯,把人甩下来不过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更别说这本就是一匹烈马了,因此就算沈令月手里握着缰绳,脚下还跨着马镫,但也抵不过白马的几下起落,很快就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
“令儿!”
皇帝惊呼一声就冲了过去,薛成先是喊“陛下不可”
,见拉不住皇帝,又开始扯着嗓子喊“保护公主”
,十几个大内侍卫一个接一个地扑了上去,在地上垒起了一层厚厚的人肉垫子,沈令月跌落在上,头还晕乎着,就被冲上来的皇帝给搂住了。
“令儿?你有没有事?有没有摔到哪里?快宣太医、宣太医!”
“陛下当心!”
薛成尖着嗓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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