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挚玩笑道:“虽然有点上赶着结交红人的感觉,但你还真给我面子,肯随我出门一看。”
“你蒙大统领是何等份量,凭是什么人,也不敢不给你面子啊。
你看今天我接受你的邀约,谢弼显然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我拒绝你,他反而会惊奇吧?”
梅长苏淡淡一笑,“更何况我在京城最初那点名气,还不全靠你和飞流那一战打出来的?虽然那次不是我安排的,但也算有意外的效果。”
“飞流那孩子确是奇才,几日不见,他好象又有进益了。
听说他前不久还击败了夏冬?”
“嗯。”
梅长苏随口应了一声,仿佛浑不在意,“这孩子心静,自然易与武道有共呜。
不过他毕竟还小,内力不够精纯,真遇上象你这样的纯阳高手,还是难免要吃亏。”
“有什么关系,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修练呢。”
蒙挚敲着茶杯,第二次问道:“你觉得我选的宅子怎么样?”
梅长苏想了一下,道:“看得出是你选的。
“
“说话不要这么毒哦,我虽然不懂那些楼台池阁,但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才费尽周折,替你找到这处住所的,你还不领情。”
“我就是这个意思,”
梅长苏目光温润地看着他,“蒙大哥,果然是你最懂我想要什么。”
蒙挚虽然本有些沾沾自喜的邀功意味,但被他这样直接的一谢,反而有些讪讪的,抓了抓头道:“我也知道那宅院里的景致确实差了些……”
“园景是要重新翻改,否则人家会奇怪我怎么千挑万选挑到这样一处宅院。
不过有那一个好处,顶十处胜景。
蒙大哥,真是难为你费心。”
“也没有怎么特意费心啦,”
蒙挚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在周围瞎转悠的时候发现的,这宅子后墙跟靖王府的后墙只隔数丈之地,因为中间是地沟阴渠,没有道理,四面又都是树林环植,加上两家的主门朝着不同的街道开口,感觉上两所宅子甚至不在一个街区,的确不太容易发现两家居然隔得这么近。
小殊,你手下不是有专擅纵地术的人吗?等你搬进去后,就在你的后院与靖王的后院之间挖一条密道,这里就算你们平素没有公开交往,他也可以夜里偷偷从密道过去跟你私会……”
梅长苏无力地看着这位大梁第一高手,哭笑不得地道:“虽然是好主意,但你能不能不要学飞流那样用词?什么叫私会?”
“差不多的意思……”
蒙挚想了一下又问道,“你现在还不打算明确表态吗?上次郡主的事情,太子迟早会知道是你一手破坏掉的。
他可不是什么有器量的人,说不准会对你采取什么报复手段,我看你还是先假意顺从一下誉王这边,纵然不稀罕他的荫护,至少也不必两面受敌吧?”
“放心,他们现在都忙,都还顾不得来收拾我。”
梅长苏面上浮起清冷的笑容,“有道是只防不攻是绝对的败着,既然誉王已经借枯井案咬住了户部尚书楼之敬,太子就必然要死盯着何文新的案子不放。
我想……何敬中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儿子的杀人案提到刑部去审吧。”
“刑部可是誉王的天下,太子盯得住吗?”
“誉王是占了上风没错,但何文新这案子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文远伯发着狠呢,刑部要动手脚,难免会有一番周折。”
“你当然是最高兴看到他们互相撕斗了。”
蒙挚见梅长苏将手缩进袖中,忙推了个手炉过去,“不过就算何文新被太子盯死了,那到底不是何敬中本人,于誉王而言,并无多大损失啊。”
梅长苏唇边突然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若他知道如何约束部属适可而止的话,何文新此案的确也还伤不了他什么……他目前最大的软肋,还是在庆国公柏业身上。”
蒙挚一击大腿,道:“说到这个,我还正想请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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