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我读书晚,就只有这些自己乡野看出来的笨道理。
换个斯文先生,我怕不合拍,吵闹起来,我就是个坏人啦。
先生呢,君子,我呢?我也不觉得自己不好。
能不能不跟好人吵架呢?还有忍不住的时候。
人谁没个脾气呢?还得吵。
先生管不了学生,无能,学生不敬先生,无德。
这就都坏了。”
桓琚笑得直拍手:“不错不错,这就是谏官……咳咳。
看来这吕氏教得不错。
哈哈哈哈。”
又对梁婕妤道:“咱们都不用给三姨瞎操心,她要做什么,就让她做去好了。
告诉家里,也别拘着三姨,我看三姨比梁满还明白。”
这就完了?!
梁婕妤忙叩头谢恩。
李淑妃早看出来了,心道,这先讲人情、再讲道理、最后叫圣人感同身受,绝了!
贤妃这舌头,白下了。
正欢乐间,一个小宦官跑来对程为一耳语几句,程为一的脸色起来越奇怪,桓琚一扬眉。
程为一凑上来,对他小声说:“圣人,东宫那里……”
殿里几个女人耳朵都尖了起来,太子,连着她们几个人的心。
桓琚也越听越奇,笑着对她们说:“好啦,你们说说话,我还有事。”
众人送走桓琚,互相看看,顾不得说梁玉的事儿,都想一个人——桓嶷。
他怎么样了呢?
李淑妃先说:“太子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在了。
就算缓缓,我也不委屈。”
梁婕妤担心儿子,连这话都接不上了。
梁玉想了想,除非外甥像她,提菜刀跟谏官“谈”
,否则也不应该是件坏事。
便说:“我看圣人没有生气,应该不是坏事儿。
咱们且等一等消息,娘娘,跟借您个伶俐人儿,去东宫看看?”
李淑妃毫不犹豫地:“成。”
梁玉心中暗暗点头。
太子其实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办了一件既漂亮又体面的事。
桓琚出了殿便问程为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点乐得云里雾里,不敢相信儿子居然开了窍。
程为一道:“太子确实下了教令,就在刚才。”
答不数句,又有小宦官奔了来,见到他们,即刻垂手立在一边,小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显见跑得很急。
程为一问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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