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伏在他耳边,黎承琰的语气悲哀而痛苦,“守之,求求你,不要这么看我,求求你。”
“嗤,你在做这种事之前,不是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打算吗?”
方清逸语含嘲讽。
“对不起,守之,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七年了,无时无刻,我都在想你,我感觉自己都要被心中的思念折磨疯了,守之,我心悦你。”
方清逸准备吐出的嘲讽被最后一句话浇的连火星都没剩下一丝,听到这番动情的告白,他不仅没感觉到一点突兀,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诡异感,他与这人纠缠了三个世界,此刻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黎承琰见他没有半分回应,只能将身下的人搂的更紧,但泛白的指节与颤抖的身体无不在昭示着他此时内心中的不安。
良久,方清逸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语露嫌弃之色道:“起来,压死我了。”
“守之,不要赶我走,不要。”
黎承琰的声音悲戚又绝望。
用力的推了推,发现自己硬是推不动分毫后,方清逸面黑如墨,咬牙切齿的道:“我再说一遍,起来。”
至此,黎承琰这才缓缓的直起了身,只是面上残留着的是绝望的悲寂。
方清逸从床榻上坐好,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刚抬头就见到他空洞的眼眸,目光微闪,好歹是自己养过段时间的孩子,再熊也没什么坏心,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
“行了,现在你好好解释一下之前那番话的意思。”
“守之,我心悦于你。”
方清逸面色有些窘迫,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道:“我指的是你之前说我喜欢方清雅的那件事,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的?”
黎承琰想来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再遮遮掩掩,惨然一笑道:“七年前,你刚见过她就买下平安符,说是有了心悦之人,而后一再叮嘱我不许报仇,我找了你整整七年无果,却在刚刚放出与她大婚消息后不久,你就出现了,还与太子密谋要破坏这场婚约,这些理由够不够。”
听到对方所述种种,方清逸只想捂脸,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个不小心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个坑。
“这些……我都能解释的。”
方清逸咽下心口处的一口老血道:“那日在寺庙,我只是与你开玩笑,那枚平安符本就是要赠送于你,开始想着在马车上赠于你,哪知你手上受伤,后来更是遇到了追杀,慌忙间也不知掉落到了哪里。”
黎承琰眸光微闪,他记得当初马车上守之的确是让他伸手,打算是交什么东西给他的,只是在见到他手上的伤后,就不了了之了,原来是他不小心错过了么?
“至于不许你报仇,是因为方清雅她运气非常好,如果不能一击致命,一旦被他记恨上了,我担心你性命不保。”
方清逸找了个非常委婉的语词来表达主角不死定律。
黎承琰手指收拢,就见方清逸接着道:“我会消失七年,是因为有人帮我隐瞒了身份,我一直都以为你在那次意外中出事了,会出现的确是因为听到了方清雅要大婚的消息,也的确想破坏这场婚约,却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想抢亲,而是我担心她一旦找到了靠山,以后更不好对付,我想做的一直都是阻止她嫁与七皇子。”
“我信你。”
只要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信,哪怕你真的只是欺骗于我。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方清逸有片刻的恍惚,尤记得很久之前,也有一个人与他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与太子合作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七皇子。”
“我不在意。”
“那你还要娶方清雅吗?”
“不娶了。”
“很晚了,我该回府了。”
“守之,我肚子疼。”
“我又不会医病,再说,堂堂七皇子难不成还请不起御医。”
“御医医不了相思病,我的病,这世间惟有守之能解。”
“那位于内侍不是也可解么?听闻那位于内侍可是七皇子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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