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说不准有什么果子。”
“我早就问过小妹了,附近啥都没有。”
肖二回道,“要么说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的,整日和山上的猛兽打交道还有危险。
不如闯出去,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季玄倒不觉得葛家村的人留在这里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
打猎为生,这是葛家村人最擅长的事情。
不识字,不知道外界的事物,其实并不会影响他们好好活着。
相反,要他们去外面生存,说得轻巧,细细一看却是重重的困难。
不过是肖二在外面自由自在惯了,打猎的兴致迅消退,失去了感兴趣的东西,就觉得这一切枯燥。
他的难以忍受,自然要比葛家村人的更敏感。
想改变,也更容易做到。
“走吧季兄,回去我得再好好练练斧子。”
肖二甚至一时间连在桃花镇待下去的耐心都没有了,对拿下县比武大会头名,高调地闯荡江湖寄予厚望。
“好。”
回去以后,肖二风风火火地舞动起双斧。
季玄看着手痒,但碍于左臂负伤,只能用不太习惯的右手拎起剑,感受着身法。
晚上,袁震等人回来,这次只捕到了一只狍子。
老葛说是附近能捕的猎物越来越少,这些畜牲也精着,知道这片地带危险,全往深山里钻去了。
对此,葛家村大部分人的做法是紧追着猎物们往深山开拓,代价则是数天才能回一次家,也不时会有人在山中受伤,不得不在家中长期静养。
为了确保能在危机四伏的深山里安全更有保障,现如今通常都是好几户人家联合起来共同捕猎。
袁震想起自己几年前来的时候,葛大元还是独来独往,也就明白了现在为何其总是与老葛结伴而行,还盘算着让孩子们长大以后到镇子里,乃至更远的地方生活。
只不过似乎只有像他这样还算年轻的一辈会忧虑未来。
村子里更多的还是如老葛般,坚信靠着手中弓可以永远骄傲生存的老猎户。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季玄的左臂渐渐能自如活动了。
四月廿九,芒种。
这对于耕种的人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可猎户们不会过多在意,他们照常进山、下山。
五月初二。
在袁震一行来到葛家村落住约莫一周后,季玄自认为已经痊愈,为再度捕猎猛兽做好了准备。
然而葛家叔侄那边突然有点扭捏起来,支支吾吾一直建议继续照常捕猎。
经袁震的一再追问,葛大元才惭愧地表示家中余粮已经不多,他们需要集中精力捕到更多的猎物,而不是一整天都追寻猛兽的踪迹,结果还未必能捕获,亦或是再有人负伤。
的确。
家中忽然涌来五个能吃能喝的大汉,时间长了任谁都吃不消。
老葛和葛大元私下还合计过这事。
葛大元想着不如就按郑叔一开始的意思,兵分两路,他们叔侄捕猎,袁震他们则去找猛兽练手。
不料老葛直接回绝了这个提议。
理由是没了他们照看,袁震一行贸然进入深山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日子变得紧巴巴。
不过袁震听完根本没对这事头疼,他直接把装着百两银子的钱袋扔到桌上,钦点了季兄、肖大、肖二几位得力干将,决定今天出趟村,去外面买点粮食解决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