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何如此残暴,其中另有隐情……”
云月深吸了口气,勉强笑着,“你继续。”
长情颔,头头是道地解说着,还插入了个人的理解,“世上什么过结不可解?无非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杀父之仇肯定不可能,据说天帝是帝尧的儿子,帝尧活到寿终正寝,并未死于非命,那么就剩夺妻之恨了。
传闻天帝与那位上仙在祖洲修行时,同时爱上了月神。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也是上仙惹毛天帝,后来被罚下天界的诱因。
可惜月神到最后一个都没选,天帝倒也君子,尊重月神的决定。
不过对待情敌的手法就没有那么光明磊落了,极尽催逼之能事,将人削去一身仙骨打入八寒极地,让他受永世冰刑之苦,啧啧啧,好残忍啊!”
云月不知怎么,已经需要靠扶住菩提树才能站立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咬着槽牙脸色白,长情现不对劲,忙上去搀住他,“你怎么了?身上不舒服么?”
云月艰难地摇头,“只是一时血不归心,老毛病了。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长情道:“六界都传遍了,也不算什么稀奇的新闻。”
他慢慢牵出一个笑来,“位高者多受毁谤,有些话听听则罢,还是不要当真为好。
我对天帝不甚了解,但知他修德振兵,平定九黎,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这些德行,难道还不足以令谣言不攻自破么?”
长情眨了眨眼,“德行与私欲有什么关系?”
云月无可奈何,“看来这位天帝做人很失败啊,不过你也不能偏听偏信,在未真正了解一个人之前,还是不要对其人品妄加揣测。”
长情明白了,云月是天帝最忠实的拥护者。
也对,一般小妖总会将神奉为标杆,若是连标杆都倒了,谁还有兴致好好修行呢。
她也反省了下,“你说得有道理,我不该迁怒天帝,毕竟是我自己做错了,与他人无干。”
云月又恢复了温和谦逊的模样,笑道:“其实天帝是个苦差事,即便维持正道,秉公办事,也照样会受人曲解,被人中伤。
这世上有谁能被所有人爱戴?”
他慢慢摇头,“没有,永远不会有。
如果继任天帝之位的是你口中那位上仙,焉知不会生出另一种传闻,极力为少苍喊冤?世人天生同情失败者,这就是天帝的原罪。”
长情很惊讶,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感悟,如此深刻的解读,简直比天帝自己更了解天帝。
“你真的是一条鱼么?”
她围着他转圈,把他转得手足无措,“你不会是下凡历劫的上神吧?”
云月惴惴抱着袖子避让,“长情误会了,我自然不是什么上神,我只是条受困渊底的鱼而已。”
“一条鱼如此懂得大是大非,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她感慨完,忽然想起什么来,左顾右盼着,“你的小厮呢?怎么半日没见到他?”
“小厮?”
长情说:“就是引商。
他时刻唯恐天下不乱,人不在,还真有些不习惯。”
云月失笑,不知堂堂大禁得知别人管他叫小厮,是何感觉。
他很喜欢她不时蹦出的神奇言论,也愿意纵着她。
定睛望她,她在水波下的脸,有种颇具清气的美,他看得入迷了,随口道:“他上岸去了,为你打听无支祁的消息。”
长情顿觉惊讶,“龙神的结界不是限定你们不得以人形上岸吗,那引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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