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自是不敢违抗皇后娘娘的旨意,赶忙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待狱卒离去,皇后娘娘这才转过头来,凝望着厉凌霄,声音已然带着些许哽咽:“凌霄,我的儿呀,你错了,错的离谱呀!”
厉凌霄赶忙低下头,不敢与皇后娘娘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对视,低声嗫嚅道:“母后,儿臣……儿臣已知错了。”
皇后娘娘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隔着那冰冷的牢栏,想去摸摸儿子的头,却因这牢栏的阻隔,只能无奈地收回手,那眼中的疼惜愈发浓烈。
“凌霄,母后知道你心里头有怨气,可你这一步,着实是走错了呀,错得离谱啊。”
皇后娘娘痛心疾首地说道,话语里满是无奈。
厉凌霄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又泛起一股倔强,可那倔强里分明透着委屈:“母后,皇位本就该是儿臣的呀,母后你是一国之母,儿臣乃是嫡子,父皇为何要改立四弟为储君?儿臣实在是不甘心呐!”
皇后娘娘皱了皱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可那严肃里依旧透着对儿子的关切:“凌霄,谁说你父皇要该立你四弟为太子的?易储是何等大事,你父皇可曾亲口说出要废了你?”
厉凌霄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像是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一般,无助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微颤抖着,仍不死心地辩解道“母后,您想想啊,父皇他平日里当着诸多朝臣的面,三番五次地斥责儿臣,那言辞之严厉,让儿臣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可对于四弟呢,父皇却总是不吝赞赏,夸他办事如何妥帖,如何得人心。
如此一来,外面的流言蜚语便如潮水般涌起,肆意蔓延,都说父皇有意改立四弟为储君。”
“而父皇对此竟是不闻不问,任由那些流言成了鼎沸之势,闹得满城风雨,这般情形,难道还不足以说明父皇他早就动了易储的心思吗?”
皇后娘娘听了厉凌霄的辩解,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她缓缓开口道:“儿啊,你只看到了表象,却未能洞悉你父皇的苦心呐。
你父皇当众斥责你,确是因为你行事偶有不妥之处,他身为一国之君,自当要以国法朝纲来要求你,盼着你能早日改正,成为能担当大任之人呀。
至于赞赏你四弟,那也是因为他在一些事务上确实处理得当,你父皇不过是就事论事,给予应有的肯定罢了!”
皇后娘娘顿了顿,目光中透着一丝追忆,继续说道:“那些流言蜚语,你父皇又何尝不知其厉害?只是他若轻易出面澄清,一来怕被人视作偏袒,二来也想借此看看你在面对这些风言风语时的心境与作为,他本期望着你能沉得住气,不被这些外界因素干扰,专心提升自己,可没想到……”
说到这儿,皇后娘娘的声音微微哽咽了,她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没想到你却因此心生怨念,进而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你父皇他从未真正动过易储之心,他一直都在给你机会,盼着你能成长,能成为这江山社稷的合格继承者呀。”
厉凌霄听着皇后娘娘的这番解释,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半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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