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敷衍一句,并不是不愿告诉陈远国,只是我也是一知半解的,而且其根源很是错综复杂,要解释清楚的话最起码得说几个小时,我便用了种普通人一听就懂的方式解释了梅师伯的怪异行为,想着要是以后师伯愿意,多的是时间正确的去引导陈远国入道,而不是在这里被我误人子弟。
“不是,槐生老弟,我知道一梅妹妹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但是这这过于封建迷信也不好,与其在那儿神神叨叨的,还不如到时候找到那老人家的家人给点抚恤金来得实在”
陈远国小声地反驳着我,一副教导主任想要拉住迷途学生的模样。
“打胡乱说,你可知我尊称她为何人吗?”
听到陈远国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既然师伯已经愿意在陈远国面前跳相舞,就说明不拿他当外人了,照着师伯谨慎的德行,起码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拿捏住这段关系后,才会让陈远国知晓这么多,现在为了维护相门声誉,我再多说几句应该问题也不大。
“她不是你妹吗?还有尊称?是你们的家族传统吗?”
陈远国被我说得更加云里雾里了。
“我叫她,师伯,一梅师伯!”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前方舞姿有些怪异的一梅师伯,眼神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重:“你别看她一脸单纯可爱的模样,其实,她是位上了百岁的老人,什么哥哥妹妹,也只是我俩花钱找人做的假身份,她是我师秦的师姐,也是这世间我唯一的亲人,一梅师伯!”
随着话音落下,一阵清风吹散云雾,露出了皎洁明亮的半月,在月光的照耀下,一梅师伯身上浮起一层轻纱,把她如仙人般笼罩在其中,在不远的废墟之中,石块像是有了生命般,开始缓缓震动,仿佛有一股力量马上就要破土而出,如新生的嫩芽,这样的震动只持续了十几秒钟,清风骤停,乌云再次遮盖住了月亮,一声苍老的“谢谢”
,魔怔般传入我和陈远国的耳中,如附耳轻诉,转瞬即逝,一切又归于平静,只剩下瞪圆眼睛的陈远国,看那样子,估计吓得不轻。
“这是,活见鬼了?”
陈远国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我身上靠,由于刚才被一梅师伯扇裂了伤口,这会儿又被陈远国紧紧握住,我只觉手臂一麻,下意识地甩开了他的手,心里多少有些鄙视,还当过警察呢,真是胆小如鼠。
“走吧!”
此时的一梅师伯显得有些疲惫,再次催促我们离开,跟在她身后的我,眼尖的发现一梅师伯脑后的秀发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明亮的白发,很是刺眼。
“师伯,你没事吧?”
知道这法子会反噬,但万万没想到威力会如此巨大,相士一门很讲究道心,就算师秦最终没有战胜疾病,仍旧一头青丝,看着一梅师伯园囿的背影,我特别担心,赶紧追了上去,小声的询问。
一梅师伯看也没看我一眼,只是摇摇头,快速地钻进了车里,然后让陈远国找了个偏远的小旅馆开了两间房,独自回了房间,整个过程都没再与我俩儿多说一句话,我虽然很想知道指验术的结果,但看着师伯疲惫的神态,硬生生把好奇心给压了下去。
目送一梅师伯回房后,我与陈远国也找到自己的房间住下,我洗个了热水澡,把自己受伤的地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算是舒服了不少。
相比我这一身大大小小的擦伤,陈远国幸运很多,仔细检查后,除了脸颊处有一丝刮痕以外,陈远国基本是没有受伤的,只是当时人全给埋土里了,呼吸道和鼻腔多多少少会有些火辣和不适。
“槐生老弟,你们是不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呀,哥也不是好奇,只是,现在我多少算个自己人了,再给透露一点呗”
隔壁床的陈远国斜躺着,双脚夹着一个枕头,对我露出标志性的贱笑,那样儿看着就很讨打。
“剩下的我可不敢说,一会师伯知道我没管住自己的嘴巴,非得把我的舌头割下来喂狗,要不,你自己去问她呗,说实话,她的事情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不比你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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