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老板会不会压根就没来这儿,或是来过了,时间却错开了”
面对大海捞针般的搜索方式,陈远国有些泄气。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如若对方真如李阎王所说,一年有两百多天都呆在这儿,时隔两个月,该是放松警惕了呀!”
我也被陈远国的情绪感染,无精打采地回答,奔波了一天,就算是铁打的人多少也会觉得有些疲惫,于是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旅馆睡一觉,养足精神后明天再过来看看,一天不成就两天,总会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到旅馆已是凌晨,目送一梅师伯回了房间后我和陈远国找前台要了些热水,一人泡了一碗方便面,囫囵吞枣般吃完面喝干汤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房,奔波了一天,陈远国嚷着腰疼,脸也没洗口也不漱,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我实在无法忍受那一口的调料包味儿,打算随便洗漱一番再睡觉,昏暗的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摆脱了少年郎的青涩模样,头发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乱,但是眼神却已经渐渐变得坚毅,这段时间跟着一梅师伯快走,体格肉眼可见的比之前在山上健壮许多,惨白的皮肤搭配坚毅的五官,已不再是那个山间肆意奔跑的快乐男孩儿,可能我自己都没有想过,短短一个月不到,一个人竟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块小石块,青灰色硬币大小,与河边随处可见的鹅暖石并无差别,要是不小心弄丢在石碓之中,我都没有信心一眼就能找到它,可见其有多么普通,面对停滞不前的思绪,我摇摇脑袋,越想越是混乱,最后干脆不想了,把小石块小心地揣回裤兜中,草草洗漱完便上了床,同陈远国一样,这一天也是把我累了个够呛,趟上床,一个翻身我便睡着,和昨晚不同,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连梦都没做上一个就到第二天中午了。
“我们今天是先去李家巷瞧瞧还是继续去农贸市场转转?”
开着车的陈远国侧身询问一梅师伯。
“李阎王那里有啥好瞧的,找不到人,去了也是白去”
一梅师伯头也没回,摇下一半车窗玻璃,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今日是个雨天,冬日的雨是那种稀稀疏疏的小雨,打伞会觉得碍手,不打伞雨的话毛毛也是会浸湿外套的,这种提不上劲儿的感觉会让人显得格外的烦躁,再加上昨晚的一无所获,不要说陈远国,连一向生机勃勃的一梅师伯都显得有些焦虑。
“师伯,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罗大雨利用什么伪装饰品隐藏了自己是六指的事实呢?”
我突然想到要是罗大雨如果真爱去这鱼龙混杂之地,好歹是个老板,为了不带给自己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适当地做一些外形上的改变也不是没可能。
“拜托,槐生老弟,你在想什么,在那种地方,一个大男人要是带着什么饰品或是手套,怎么玩游戏呀,显得多怪异呀?”
陈远国立马否定了我的想法。
“也是,那岂不是一眼便能认出这罗大雨来,还需我们一个一个的找?”
我也觉得我这种假设与那游戏厅的杂乱多少有些不相符合。
“或许”
师伯望向前方的百货商场,看着拎着大包小包进进出出的女人们,她一度沉默。
“或许什么?”
我和陈远国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看那边”
一梅师伯指着一个从商场里走出来的女人,女人一身时髦扮相,应该是去购物了,手上拎着好几个口袋,由于天冷,女人戴着一双黑色小羊皮手套,和上身的狐狸毛外套看起来很搭。
“你的意思是这罗大雨是个女人?”
看着面前走过的女人,和女人手上那双精美的手套,我大致猜到了一梅师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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