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个头儿太小,前面有人挡住,也没看到别人。
红花青花一起鄙视她:“哪个是你的自家?”
紫花急了,道:“咱们是奴才,当然是看主子说话。
比如到了京里,自然是钟家表公子是自家人,阮袁董三家,就是别家人。”
青花敲她头:“乱说!”
她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道:“我家奶奶昨天半宿没睡,就为给阮家表公子备礼物,知道吗?阮家表公子可是小侯爷,小侯爷知道吗?以后就是老侯爷!”
她说得太急,紫花红花一起嗤之以鼻:“侯爷还不是,就直接到老侯爷了。”
青花讪讪:“我是说,以后他就和咱们的舅老太爷,老侯爷一样的威风,难道你们不知道,余县令算这城里的大官吧,见到咱们老太太客客气气为什么?还不就是他不是老侯爷?”
紫花抢话:“我家二奶奶说了,官最大的是董家表公子,人物儿又好,形容儿又俏,我家二奶奶也给他备下好一份东西呢,又怕人家是管天子脚下治安的,知道么!
天子脚下的治安全都管,怕他在宫里见过的东西多,看不上呢,”
“他那官儿不如侯爷大!”
青花凶巴巴。
紫花毫不示弱:“天子脚都管,何况一侯爷!”
骂得青花哑口无言,紫花占了上风,自以为得意,就嘀咕道:“又算什么!”
一旁惹恼了红花。
昨天宝珠说了一句彼此都没有父亲,红花记在脑海中。
见两个丫头说来说去全是官大的势大的,红花叉腰大怒:“你们全眼神儿不好!
最神气的,是袁表公子!
人家有志气,我们姑娘说的,什么都可以穷,就是志气得多买几两在家里放着,不能穷!”
玉珠是个书呆子,青花也就懂上几句。
见红花不懂装懂,胡扯一通,就拍手大乐:“哪里有得卖志气的,帮我也买几两来,不不,索性称上一大车,免得以后穷了没处再买。”
书上的话,红花从来不是青花对手,这就搔头道:“反正就这意思,不能穷么,就别处买来就是。”
再道:“袁表公子最好!”
“阮表公子!”
青花跟上。
紫花瞪眼:“董表公子!”
红花气道:“你势利!”
“你眼神儿差!”
青花亦气。
紫花跺脚:“你们全没看清楚!”
三个人各自一溜烟儿走了,红花小脸儿气呼呼去见宝珠。
见热水早就到了,宝珠正在梳洗,红花跟去侍候,宝珠奇道:“你又哪里和人拌嘴来着?受气是肯定不会,你和青花紫花常串通一气,家里没几个人说得过你们三张小嘴儿,”
红花递上面巾,小脸儿还是气得通红:“姑娘你说,她们都错了吧?”
就把厨房外吵架的事说了一遍,宝珠笑得袖子几乎摔水盆里,手指头点住红花额头:“呆丫头!
这也值得吵么?”
丢下面巾坐到梳妆台前,手才握住眉笔,宝珠就不再笑了。
昨天表兄们把家世报出来,这三六九等顿时在人心里浮现出来。
二婶儿三婶儿是长辈,且不去说她们。
只是家中下人们也这样的谈论,若是有怠慢的地方,岂不是伤祖母的心,也丢安府的人?
表兄们若度量大还好,若度量不大,去往京里学上一学,这人真正的是丢到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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