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看到海带头少年一边气鼓鼓地说“我又没打到他”
一边打下这行字的场面,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圣鲁道夫和青学的比赛明天开始,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重要人物吗?”
“算有吧。”
鸟见纱幸挑挑眉,“哦?”
“那等我先见完一个人吧。”
她从抽屉拿出卡片,两指夹住其中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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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有着相悖的安静与嘈杂。
白洁如镜的瓷砖上映照出病人或干瘦或阴郁的面容,哭泣声回响得清晰。
金丝眼镜遮住棕黄发少年的眸子,将一切都裹得更加冰冷,他的身上也恰好传出相同的气质。
手冢轻轻敲一扇门,进入。
棕发女人听到声响后看来,对上他的目光后勾起唇,笑容显出慵懒,“你来了。”
手冢端坐下道:“上午好,家入医生。”
“请介绍一下治疗方案吧。”
硝子终于松了口气。
为了让手冢相信自己,她已经在这所医院待了许久——毕竟对她来说,在一个单位稳定任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沉重的眼皮每一秒都让疲惫在身体中不断扩大,昭示着床是她最终的归宿。
先是用执业医师证敲开医院的大门,然后多次在手冢面前刷脸,确定他的视线落到过胸牌上,最后便在主治医师对他说“东京目前没法治疗”
后抓住时机,在他站在医院门口时接近,用自然的姿态递出名片。
“治疗方法是有的哦。”
女人离开了,手冢的视线落在名片上——用“名片”
来称呼都算得上奢侈,不过是毫无设计的白色卡片,上面只写了名字,再无其他。
他原想扔进垃圾桶,动作却定了定,最终还是塞进了口袋。
祖父曾告诉过他——“过盛的树会被砍伐”
,他那时还小,只是点点头,坐在小板凳上看鱼钩浮浮沉沉,在平静的水面括出一圈圈水纹。
他学着祖父的样子端坐、思考,道:“可是同样会吸引鸟儿呀。”
然后紧张地看向祖父。
老人摸了把花白的胡子,浑厚地笑了几声,大手揉乱他梳得整齐的发。
球拍被前辈握住,狠狠砸向手臂时,他才理解了祖父话中的含义。